花晓芃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会被她讥笑。
她故意吃了一口鹅肝,又喝了一大口酒,带着一种挑衅的意味。
陆谨言看出来了,嘴角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微弧。
陆锦珊自然没有看出来,只觉得视线被污染了,“跟你说过,不要含着食物喝酒,这可是罗曼尼康帝,给你喝真是浪费。”
“大姐,你不能这样说我妹,在她眼里,不管多贵的酒和饮料都是一样的。”花梦黎神补刀。
“看到她真是影响食欲。”陆锦珊哼哧一声。
花晓芃在心里腹诽:我也一样。
她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老公,我吃饱了。”
陆谨言微微颔首,牵起了她的手,两人一同站了起来。
“我们还没吃完呢,有点礼貌行不行?”陆锦珊瞪了一眼花晓芃。
“你也懂礼貌?”陆谨言冷哼一声,带着花晓芃走了出去。
陆锦珊气得脸色泛白。
他们一走,花梦黎也没有什么胃口了。
“大姐,我怎么觉得谨言还挺维护花晓芃?”
“你别多心,他才不会喜欢花晓芃那种土包子呢。只是因为她是他的狗,有人说你的狗丑,你也会维护一下吧?”陆锦珊撇撇嘴。
“那倒是。”花梦黎会心一笑。
陆谨言留下她,只是因为她会摇尾乞怜,等到这套被他厌倦的时候,她就可以收拾铺盖滚蛋了。
进到车里,花晓芃就敏锐的发现陆谨言的脸色有些阴郁。
在餐厅里确实发生了很多不和谐的小插曲,但她猜不出他是因为哪一件而生气。
他一言不发,让她局促不安,不同搓着手,抿着唇,唯恐一回去就要倒霉。
走进陆家,陆谨言就叫来了佣人,“到少奶奶的衣帽间,把所有的二手货都扔掉。”
花晓芃剧烈的震动了下,“把衣服都扔了,我穿什么呀?”
“你再敢捡别人的破烂货,就把你一起扔进垃圾桶,反正也是个垃圾。”他凌冽的吐出威胁。
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我自己来收拾。”
她把花梦黎给的衣服都拿了出来,交给了佣人,“以后我穿什么呢?”
她垂下头,唉声叹气,就像要被强迫光着身子出门一样。
陆谨言听这语气,就知道她不打算去买衣服。
他真的感觉无语了,这到底是有多抠门。
他强忍下怒气,叫来了设计师,给她设计衣服。
挂了她的名,毕竟是他的门面,就暂时便宜这个葛朗台了。
之后,她在膝盖上贴了防水创可贴,进到了浴室,冲凉。
泡在按摩浴缸里,洗去身上的疲乏,还有心灵的疲惫。
就在她闭上眼睛快要睡着时,一只大手从水中伸过来,罩住了她的胸口。
她惊叫,猛然睁眼,就触上了陆谨言冰冷的眼神。
刹那间,她感觉一缸的温水都变冷了。
“又睡着了?”他薄唇划开了一道邪戾的冷笑。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准备再淹死一次?”他修长的手指移到了水面,轻轻的划动着,仿佛在挑逗着那一缸暖水。
她狠狠的咽了下口水,“人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溺水两次呢?”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间浴室,这个浴缸里。
她泡澡泡到睡着了,差点淹死,被他一把提了起来。
在某种程度上,他还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之后,他嫌浴室脏了,把它抛弃了。
它就变成了她的专属。
这么久了,还是他第一次进来。
不知道是他的洁癖减轻了,还是抗污染的能力增强了。
他的嘴角有了一丝嘲弄的笑意,“别人不会,你可说不定。”
她抬起手臂,抱住了身体,“你可不可以在外面等我,让我先洗完。”
他浓眉一横,目光突然就变得凛冽了,大长腿一抬,他跨进了浴缸里。
她惊愕无比,还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跨进这个被她用脏的浴缸一步。
“你不是嫌脏,不要了吗?”她极为小声的问道。
他微微倾身,俊美无比的脸几乎要贴上她的了,“我明天把它拆了。”
“不要,这是我的浴缸。”她惊叫。
他哼了声,神情突然就变得有些古怪了,“花晓芃,我问你,你真的想过跟那个鬼结冥婚?”
他深邃的冰眸里摇曳着一抹阴鸷的火焰,这是他坏脾气爆发前的预兆。
只要她说错一句话,没准就走不出这个浴缸了。
“我那时候还年轻,真的,不懂什么是爱情……”她还没说完,就被他冷冽的声音打断,“你打算把餐厅里的鬼话再说一遍吗?”
“不是,我……”她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这就叫秋后算账吧?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尖,“你要是敢说一句谎话,就浸猪笼!”
一股股的寒意从她的脚底冒出来,朝四肢百骸蔓延。
这是要把她当场淹死在浴缸里的意思吗?
说谎话会死,说真话难道就不会死?
她咬住了下唇,“我……是这么想过,但那时候真的还小,人难免会年少轻狂,总有个冲动的时候。如果换成是现在,我肯定做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你从前还有点心,现在连心都没有了,只有钱。”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种厌恶。
“那你是希望我喜欢钱,还是希望我继续喜欢前任男朋友?”她忽然就问道,这是一种刺果果的挑衅。”
他脸上一块肌肉抽动了下,像是一不小心被她的利刺扎到了,有点疼!
“蠢女人,你很喜欢挑战我?”
“我不敢,这是鸡蛋碰石头。”她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看你胆大包天,不碰碎就不甘心。”他低哼一声,提起了她两条白皙的美腿。
她惊慌失措,担心自己滑进水里,慌忙抓住了水龙头。
“我投降,行吗?”
“晚了。”他眼底闪过阴森的戾气,挑剔了他,就要受到惩罚。
她抓着水龙头的手指逐渐的收紧了,像是在等着被行刑的囚犯。
他的大手在她的胸口蹂虐,仿佛那是两个仅供发泄的海绵团。
她的头扬了扬,努力克制被他挑逗起的本能反应。
他嘲弄的看着她,这一次破天荒的不停的挑逗她,就是不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