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笑!”他咬紧了牙关,四个字像是咬碎了吐出来的。
她觉得滑稽,竟然让她笑!
她在里面受尽侮辱和欺凌,还要被他强吻,她竟然想让他笑!
她又不是演员?
“我笑不出来。”她抿住了唇。
“少装,对着别的男人可是笑颜如花。”他极为幽讽的目光剐过她苍白的面庞。
“他替我解了围,我很感激他。他是整个俱乐部唯一愿意帮助我的人,不像那些冷冰冰的人,只会袖手旁观。”她的语气里夹杂着嘲弄,眼神里充满了她与生俱来的野性的不驯。
“你自找的,活该!”他冷哼一声,弧形优美的唇角挂着嗜血的戾气。
他在等着她亮出身份,但她没有,自始至终只字未提,即便被人质疑,也不辩解。
蠢得像猪一样的哑巴,平常的伶牙俐齿都不见了,活该被攻击!
“你说得对,我是自找的,我本来就不该来,我也不该进陆家的。”
她的脸上有了一丝凄迷的笑意,“原本应该嫁给你的是我的堂姐,她从小就是按照豪门媳妇的标准培养的,上贵族幼儿园,贵族学校,穿最漂亮的衣服,用最好的化妆品。如果她嫁过来,你们应该会喜欢的。我就不同了,我是放养长大的野丫头,不懂礼仪,不会打扮,我高攀不起你这样的贵公子。”
陆谨言的心里闪过一丝无法言喻的情愫,但只有一瞬间,就消失了。
月光从车窗洒落进来,照耀在她的脸上。
她那白皙的小脸看起来又清纯,又洁净,又明朗,又稚气,一双浸透在水雾中的大眼睛像穹苍里的两颗寒星,明亮,深远,而皎洁。
如果她不是个二手货,不是个拜金的女人,他一定会认为她是纯洁的、美好的。
但表象就是表象,她只是有一张可以迷惑外人的脸。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滚?”
“我要替花家信守承诺。”她挺直了背,带上了几分硬气。
“难道不是为了钱?”他漂亮的嘴角划开讥诮的冷弧,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像尖刺一般直插进她的死穴里。
她确实为了钱,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尊严和志气,都会成为浮云。
“除了钱,从你们陆家也得不到什么了。”她耸了耸肩,脸上忽而有了一丝笑意,那笑既是在嘲弄自己,也是在可怜自己。
陆谨言微微眯眼,一点阴冷的怒火闪过,“想要索取,就得付出。”
贪得无厌的拜金女,他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从车里出来,他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像是为了遮掩她的狼狈。
陆锦珊已经回来了,添油加醋的向陆夫人描绘了派对的精彩一幕。
陆夫人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她就知道她会丢脸。
一个乡下来的野妞,穿着过时的二手衣服,去参加名流派对,能不被啪啪打脸吗?
看到花晓芃回来,她的脸色立刻阴沉下去。
“我是让你去增长见识,不是让你去丢人现眼的。”
花晓芃深深的吸了口气。
大姑子肯定告她的阴状了。
唯婆婆和大姑子难养也!
“母亲大人请息怒,这一次我并没有让陆家丢脸,有个叫王媛媛的,对我出言不逊,拿酒泼我。我狠狠的打回去了,抽了她两个耳光子。谨言说了,陆家的家规是礼尚往来,我谨记在心,万万不敢坏了规矩。别人敬我一尺,我定回她一丈。绝不给陆家丢脸。”
她说完,又把语气一转,“不过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他们都在质问我的身份,问我是不是陆家的人,我没敢承认。因为我要承认了,他们就会去找大姐来认人。我想着,那么多人质疑我,大姐也没出来为我正名,应该是不想认我这穷亲戚。我不能让大姐为难,所以我咬着牙关,没敢承认。母亲,您说以后要是再遇上这种事,我是承认自己是陆家的人,还是不认呢?”
陆谨言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模样,突然觉得很好笑。
小刺猬一口伶牙俐齿,扎的人还挺痛。
“长记性了,那两巴掌确实打得好,没给我丢脸。”
这话像是帮了花晓芃一把。
陆夫人原本想要狠狠的训斥她一番,搬出家法抽她两棍子,被她这么一说,加上儿子的“维护”,所有的话都像被塞子堵住,硬生生的憋进了喉咙里。
“只要不给陆家丢脸,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陆锦珊的嘴角像被马蜂蛰了下,狠狠一抽,花晓芃这话明显的反将一军,还指责了她的幸灾乐祸。
“你出去就不能穿的体面一点,非要穿着二手的旧货,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叫花子吗?”
“大姐,我这不是二手货,买的时候都是崭新的。我的消费观还停留在贫民阶层,不习惯衣服过了季就丢,所以就自己翻新了一下。以后我会努力改正的。”花晓芃用着几分自嘲的语气。
“在你改好之前,还是少出入名流场所,免得我是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陆锦珊冷嘲热讽。
陆谨言幽幽的瞟了她一下,“我的女人,我自己调教,你要闲了,回去调教你的男人。”说完,抓起花晓芃的手,上了楼。
陆锦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妈咪,这家伙不会是在帮花晓芃说话吧?难不成他还真想把个土包子长期供家里。”
“行了,你以后也要注意一点,不要总当着谨言的面数落她,她毕竟还挂着谨言的名号。”陆夫人提醒道。
进到房间里,花晓芃把外套脱了下来,“还给你。”
“扔了。”他冷冷的甩出两个字。
她微微一怔,“为什么?”
“脏了。”他眉头微皱,划过一丝嫌弃之色。
她是个脏女人,穿脏了他的衣服。
“我帮你洗洗,洗干净再给你,行吗?”她狠狠的咽了下口水,咽下一股怨气。
“洗的干净吗?”他嗤笑。
她把自己都洗不干净,何况他的衣服。
她狂晕,“你嫌我脏,就别把衣服给我披嘛。”
“你这幅鬼样子,太丢人了。”他的脸上添了一丝暴躁之色,走过来,抓住她的领口,“哗”的一撕,裙子就裂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