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轻柔手腕,并不表态。
最近好像所有事都挤到了一块,手术一台接一台,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当然,也可能是身边多了几个人,分割了他的时间。否则,这样的强度对他来说,只是日常。
徐汉义的话刚落下,徐晏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医院那边来的电话。
徐晏清起身去外面接,是病人的事情,他仔细说完。
又紧接着一个,急诊那边来的,有个匕首刺到心脏的,现在情况稳定,要他过去看一下,现在没人敢动那刀子。
徐汉义坐在屋子里,耳边是徐晏清的声音,他讲话语调平稳,给人一种持重感。
医生需要有这样掌控全局的气场。
徐汉义不疾不徐的喝着茶,等着徐晏清处理好自己的工作。
分离手术的视频,他看了。
徐晏清的表现非常出色。
徐神这个名头,并不夸张。
只可惜了有那么一个妈,网上那些负面信息,可谓诛心。
徐晏清讲完电话,回到屋内,"最近科室很忙,双胞胎的情况……"
"医院那边我已经说过了,手术永远做不完,但这次筠筠是因为你才出事,你不去一趟说不过去。再说,既然有了范围,应该很快能找到人。"
徐汉义的语气温和了几分,"这次的手术做的不错。汤捷成立这个团队,就是专门针对罕见病例,一些高难度手术,并研究创新治疗心脏疾病的技术和药物。"
"你的成功,老汤是高兴的不行,你这场手术,放到国际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水平。"
徐晏清:"我离优秀还有远远不够。"
徐汉义瞥他一眼,笑了下,"去联系孟四,你跟他一起去。"
徐晏清沉吟数秒,点了下头。
离开南坪巷,徐晏清回了一趟医院,做了一下交代。
当天下午,徐晏清坐上孟钧择的车,去了机场,直飞了云城。
一路驱车到了边境线附近。
定位就是那条隐藏在密林里的路,他们找到了被解开的绳子。
这里的范围太大,就算孟家准备齐全,在这边展开搜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这里的各方面都很复杂。
孟家联合了当地警方,立刻展开搜寻。
孟安筠是被送到了这里,但陈念呢
从盛恬嘴里得到的消息是,尉邢没让人留活口。
徐晏清点了根烟,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了看。
李岸浦发来的信息,【两人是在同一个地方逃跑的】
李岸浦盯着眼前几个男人,发完信息后,拿起身侧的铁棍子,扔了手上的烟,目光狠厉。
那几个男人被摁着不能动。
铁棍子划拉在地面的声音,刺激人的神经。
……
夜色降临,林子里起了雾。
路边支着棚,这会路边就只有孟钧择跟徐晏清,还有几个保镖。
搜救队进去好几波,到现在还没消息出来。
徐晏清看了眼手机信息,"我进去找找。"
孟钧择:"还是不要添乱了吧。"
徐晏清看了看旁边的放着的背包,里面是一些基本工具,能在也野外用到。
他拿了其中一只,没什么犹豫直接进了林子。
孟钧择挑了下眉,想着他手里有通讯工具,也就没管。
指使了一个保镖跟着去。
徐晏清走后没一会,丛林里突然窜出几个人,以雷霆之势,迅速的将那几个保镖制住并放倒。
他们的目标是孟钧择。
其中两个近身保镖,警觉性很高,有异动的瞬间就已经做出反应。
唯一的道路上停着四五辆车。
孟钧择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抉择,在保镖给他争取时间的空挡。
他随手拿了个工具包,迅速进了密林,朝着刚才徐晏清走的方向跑。
很快,这些人便跟着追过去。
……
徐晏清打着电筒往前走。
当地警方和搜救队联合寻找,据说这山里头,有几个散户还住着。
警方的人去找这几个点。
由着地理位置的问题,这种深山密林里,情况很难讲,连警方都不能够百分百保证安全。
他们的人进来,也都是全副武装。
并且给他们画出了范围,有些地方,最好是不要进。
但两个女孩跑进这里,很难保证,她们两个不会进入这些不能进的范围。
从外面看不出什么,进了里面才知道,这种环境别说是两个女孩,就算是两个男人,也未必能全须全尾的逃出去。
两人身上什么都没有,按照那几个男人交代。
当时他们追的挺远的,自己都差点走不出去。
那么算起来,两个女孩在这密林里已经三十多个小时了。
按照她们的体力,应该也不会走的太远。
这时,静谧的丛林里突然出现一声异响,听着很像是开枪声。
离他不算远。
徐晏清拉高冲锋衣的拉链,戴上帽兜,并没有任何停留,快速的往里走。
先寻找水源。
……
陈念和孟安筠彻底迷失了方向。
已经过了两个晚上。
第三个晚上,将要来临。两人躺在溪流边,已经精疲力尽。
视野里出现一张老人的脸,像梦一样。
说着她们听不懂的话。
陈念第一个反应过来,用手比划沟通。
随后,两人互相搀扶着,跟着老人回家。
两人跟着她,走了许多路,才看到一个村落。
村子不算大,一眼能望到头,就位于山坳内,位置挺隐秘的。
瞧着周边也没有路。
陈念有些警惕,孟安筠是彻底扛不住了。
两人进了老旧的屋子。
老人家递了吃的。
对着陈念,指了指嘴巴,做了个吃的动作。
应该是土豆,陈念剥开皮吃了一口,有一点咸味。
然后给孟安筠一个。
老人在屋子里生了火棚子,又给她们两个搭了个睡觉的地方,让两人休息。
陈念让孟安筠躺下来,刚把她安顿好,老人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出去。
陈念跟着出去。
老人指了指门边的椅子,让她坐下来。
原是要帮她清洗脸,还有脸上的擦伤。
等给她清理完,老人又指手画脚了一下,问她身上还有没有伤。
正说着。
外头有人喊了一声,老人应声出去。
没一会,就进来了两个人。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陈念坐在门边,正好坐在光线里。
陈念定眼看过去,只看清楚一个轮廓,男人穿着冲锋衣,戴着帽兜,身上还背着一个。
仔细看,竟然是孟钧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