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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
烈士陵园。
静谧的山岗上,伫立着一座座晶莹的丰碑。
仿佛是为了应景,前两日才春光明媚的天空,今日飘起了朦胧细雨。
一排排丰碑,一排排青松,在这里沉睡的每一个人,都是华夏民族的英雄。
之前牺牲的那些广州分局同志,全都埋葬在这里。
而如今,这里又添了一座新坟。
墓碑上刻着“铁柱”的名字,这座新坟是我们为铁柱修建的。
铁柱的遗体永远埋在大兴安岭的积雪下面,为了纪念他,我们在烈士陵园里面,给他修了一座坟,坟里没有他的尸骨,只是一座衣冠冢,放着一些他生前的衣物。
我们每个人都抱着几束鲜花,从那些墓碑前面一一走过,每座墓碑都放上一束花,走到末尾,我们把手里剩下的花,全部堆在铁柱的墓碑前面。
有战斗,就必定会有牺牲。
这次去东北,牺牲了很多人,铁柱只是其中的一个,虽然悲痛,但是他们的牺牲,却也换来了伟大的胜利。
首先,我们粉碎了东洋鬼子的阴谋,彻底摧毁了地下要塞,让他们念念不忘的“冰尸军团”计划成为泡影;其次,我们灭掉了盘踞在东北的司马家族,四大鬼族已灭其三。
“敬礼!”我挺直腰身,对着面前的一排排墓碑,带头敬了个庄严的军礼。
古天他们在我身后站成一排,跟着敬礼。
雨不算大,也不算小,淅淅沥沥下着,我们站在风雨中,哪怕浑身湿透,也岿然不动。
就在这时候,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笑声:“咯咯咯!咯咯咯!”
我们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如此肃穆的气氛里,这个笑声多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我们转过头,就看见远处走来一个老头,那个老头只有一条腿,双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老头,你在笑什么?”王宝宝面露不悦,指着老头问。
老头咧嘴笑了笑:“我在笑,你们今日在这里敬礼,明日谁又来给你们敬礼呢?”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迸射出邪恶的光。
我心头一跳,老头这话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我们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来。
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这个独脚老头敢这样来找我们的麻烦,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一鸣挺身而出,冷冷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们,你们都要死了,今天过后,这些墓碑前面,又会多出一排墓碑!”
老头这番话,其实挺令人震惊的,我们打量着这个独脚老头,不知道他有什么能耐,竟敢放出这样的狂言。
并且,我们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我们跟这个老头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老大,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既然你这么狂妄,那我就来会会你!”谢一鸣眼神一寒,脚尖在地上一点,飞溅起一抹水花,人如轻燕般贴地滑行,径直来到老头面前,伸手就去抓他。
谢一鸣信心满满,眼看对方又是一个独脚老头,满以为能够一招就把老头制伏。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都没看见老头是怎么移动的,老头就像一阵风,一下子出现在谢一鸣背后。
谢一鸣登时扑了个空,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唯独我一点都没有感到惊讶。
我刚才说过,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老头既然敢独自一人来找我们,那就有绝对的实力。
老头阴冷的笑声在谢一鸣的背后响起:“咯咯咯,愚蠢的人类!”
只见老头举起拐杖,看似轻描淡写地在谢一鸣的后背上一点,谢一鸣却如遭重击,口中鲜血狂喷,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在泥泞的地上翻滚数圈。
愚蠢的人类?!
我猛然一惊,老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老头不是人?!
看见谢一鸣被老头击倒,古天他们纷纷冲了上去,我立即出声提醒道:“大家小心,这个老头……不是人!”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惨叫,冲在最前面的古天也被老头击倒,贴着地面向后飞快滑行,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最后撞在一座墓碑上面,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全都喷溅在墓碑上面。
我深吸一口凉气,虽然广州的初春已经不再寒冷,但此刻我却感受到了一股森冷的寒气。
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其战斗力之强悍,世所罕见,举手投足间,便相继重创谢一鸣和古天。
以谢一鸣和古天的战斗力,我还从未见过,谁能将他们一招击倒。
我目光一凛,手腕一翻,修罗剑已然握在掌心。
降妖除魔,还是得依仗我的修罗剑。
我大喊一声“让开!”,然后提着修罗剑踏步而上,每迈出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个脚印。
我带着一串残影,自雨水的缝隙中穿梭而过,旁人只看见一抹寒光闪过,人即是剑,剑即是人,人剑合一,唰地射向那个老头。
我出剑的速度已是快如闪电,很难有人能够硬接。
没有想到,这个老头相当生猛,居然举起两根拐杖,挡在面前,架住修罗剑。
修罗剑劈砍在拐杖上面,发出当的一声脆响,震耳欲聋,火星四溅。
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回来,震裂我的虎口,我的虎口传来一阵剧痛,鲜血长流,修罗剑竟然脱手飞出,唰唰唰在半空旋转几圈,最后歪斜着插在地上,剑身依然嗡嗡颤抖,可见力道之大。
我在众人心目中,一直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在他们看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不能降服的妖物。
但是,刚才和老头一交手,我的武器竟然都被老头打掉了,众人见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咯咯咯!”老头的笑声令人很不舒服,他的嘴角上扬,露出蔑视的笑容,说的还是刚才那句话:“愚蠢的人类!”
我后退两步,鲜血顺着虎口滴落,雨水砸在我的脸上,冰冷,刺痛。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冷冷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