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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这样一说,我们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这支狼群要半夜突袭了,原来它们误把我们当成了凶手。
王侦件对老北说:“老北,你能不能跟它们交流交流,告诉它们,这都是个误会,让它们散了吧,我们也不想跟这些雪狼结仇,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老北虽然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但是面对几十上百头强壮的雪狼,老北还是非常紧张。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从火堆里拾起一支火把,小心翼翼走了上去,对着狼群说道:“哎,叫你们带头的出来,咱们谈谈!”
我们紧张地看着老北,又看了看对面的狼群。
沉寂几秒钟后,只见狼群里面走出一头壮如牛犊子一样的公狼,这头公狼的体格,比其他雪狼还要强壮一倍不止,一身健壮的肌肉,白色的皮毛迎风飞扬,威风凛凛,相当霸气。
毫无疑问,这头壮如牛犊子一样的公狼,肯定是这支狼群里面的狼王。
狼王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步走到狼群前面,跟老北相对而立。
谢一鸣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我去,这狼王都成精了吧,居然能听懂人话!”
看见狼王走出来,我身旁的哮天显得有些激动,喉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大有一种要去找狼王比试比试的意思。
我赶紧拉住哮天,示意它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现在尽量避免跟狼群发生冲突。
这么多雪狼若是真的扑上来,对于我们来说,必定是一场血战,也肯定会造成人员伤亡,我们不想杀生,也不想自己受伤,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谈。
老北清了清嗓子,对狼王说道:“哎,伙计,误会,我跟你说,这都是误会!你的两个同伴,不是我们杀死的,是其他人杀死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还帮忙把它们给埋了。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去把它们挖出来!”
老北一边说,一边走向那棵埋着狼尸的大树。
老北将火把插在雪地里,然后蹲下身,取下腰间的折叠铲,在雪地里一通挖,很快就从雪地下面挖出两颗血淋淋的肉球。
看见那两颗肉球,那些雪狼全都竖起了狼毫,哀嚎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为这两个死去的同伴哭泣。
狼群的情绪非常激动,老北指了指两颗肉球,又指了指我们,摆了摆手,对狼王说:“不是我们干的,是另外的人干的坏事,我们是好人,我们可以帮你们报仇……”
老北絮絮叨叨地说着,狼王仿佛听懂了老北的话,它并没有攻击老北,而是派出两头雪狼,去把那两颗肉球叼了回来。
看见狼王的这个举动,我们都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也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是我们最想看到的结局,眼看着双方即将达成和解的时候,死寂的雪林里面,突然冷不丁响起了一声枪响:“砰!”
我们原本放松的心弦,瞬间紧绷起来。
王侦件顿时炸了毛了,回头怒骂道:“谁他妈开的枪?”
刘江一脸尴尬:“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刚才的谈判氛围非常凝重,刘江的手指长时间放在扳机上,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冷不丁触动了扳机。
刘江这一枪虽然是无意的,但是对于狼群来说,却是一种进攻的信号。
这一声枪响,瞬间打破了我们与狼群之间的微妙关系,受到惊吓的狼群立马点燃了战斗的怒火,就连那头正准备掉头离开的狼王,也突然发出一声吼,后腿猛地一蹬,飞身扑向老北。
明明可以避免的一场冲突,却因为刘江的失误,而引发了一场血战。
几十上百头雪狼,宛如潮水一般,朝着我们冲上来。
刘江被自己的失误吓呆了,结结巴巴地问王侦件:“王局……现在……怎么办?”
“凉拌炒鸡蛋!开枪啊!”王侦件怒骂着咬紧牙关,拔出手枪,连续两枪点射,放倒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头雪狼。
面对来势汹汹的狼群,其他人也是没有办法,不想杀生也只能硬着头皮杀生,一时间,枪声大作,在这寂静的雪林里面,上演了一场跌宕起伏的命运交响曲。
哒哒哒!哒哒哒!
枪火闪耀,一头又一头雪狼倒在雪地里,斑斑血迹染红了白色的雪地。
狼王扑倒老北,老北举起折叠铲奋力抵抗,但是狼王的力气奇大无比,眼看那对森冷的獠牙就要贯穿老北的脖子,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闪电突然从斜地里冲出来,一下子将那头狼王撞翻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好几圈。
我快步赶上去,将老北从雪地里拽起来,拉着他回到火堆旁边。
老北惊出一身冷汗,摘下腰间的羊皮囊,咕咚咚灌了一大口烈酒,平复了一下心情。
抬头看去,只见哮天已经跟狼王战成一团,一个浑身雪白,一个浑身乌黑,两个的身法都异常敏捷,只看见一黑一白两道闪电在雪地上滚来滚去,都看不见它们具体是怎样打斗的。
几个回合下来,估计是哮天占了上风,就听狼王发出一声惨叫,在雪地上滚出老远。狼王的半边脸颊血肉模糊,淅淅沥沥往下滴着鲜血,看上去伤得不轻。
狼王负伤,自知不是哮天的对手,立即引颈长嘶,鸣金收兵。
听见狼王的嚎叫,狼群迅速后退,就像它们刚刚发起攻击一样,如同潮水般哗啦啦涌过来,又如同潮水般哗啦啦退了回去。
不过片刻工夫,那些雪狼便退回森林里面,全都不见了踪影。
我们跟这些雪狼本也没有深仇大恨,所以我们也没有追击,狼群一退,我们便停止了枪火。
森林里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死寂,静悄悄的,只有篝火跳跃发出的噼啪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放眼望去,只见雪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头雪狼的尸体,鲜血飞溅在雪地上,就像是一幅幅血腥的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