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孟津言一口回绝。
保镖有点为难。
“boss,孟先生说希望你念在父子情的份上跟他见个面。”
闻言,孟津言反而冷笑一声。
“他纵着老女人往死里捅我的时候,怎么不念父子情了?”
他讽道。
对,他认为孟夫人捅他这件事,孟父肯定是知情的。
谁让在他的记忆中,两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所以孟夫人要杀子,不可能没跟他商量。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念那该死的父子情,这不是笑死人吗?
保镖无法,只好去回复。
结果没过多久,保镖又匆匆进来了。
“boss,孟先生去了天台,消防员和警察都来了,他对他们说只有你肯见他,他才会下来,要不然他就跳下去,让你背负逼死父亲的罪名。”
保镖急声道。
孟津言吐骂了一句国粹,没好气道:“让他跳吧,我不怕背这总骂名。”
他就不是被吓大的,所以被人戳脊梁骨也没什么好怕的。
保镖只好为难的看向了林诗涵。
林诗涵斟酌了一番,到底道:“带他来吧。”
“涵涵?”
孟津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不就是见他一面吗,又不会少块肉。”
林诗涵捏了捏他的耳垂,“你不要太激动,容易扯到伤口。”
“哦。”
她都这么说了,孟津言还能怎么办,只好顺着了。
保镖松口气,领命离开。
半个小时后,他领着孟父进来。
短短十来天不见,孟父瘦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像是苍老了十几岁,甚至头上的白发都增多了。
“津言,你怎么样了?”
他看着孟津言,关心问道。
孟津言嘲讽的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哦,仰仗凌筱暮的超高医术,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是不是特别的失望?”
闻言,孟父的表情僵了僵。
没能拦着孟夫人,他也有一部分的责任,所以这段时间,他也饱受着良心的折磨,尤其现在对上孟津言嘲讽戒备的眼神,他是难过又愧疚。
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儿子,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都不知道好好的一个家,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死的死,要坐牢的坐牢,失忆的失忆……
家不成家,儿子把他当真凶帮手,他突然涌上了一股无力感。
“津言,我也没想到你妈会……”
他舔了舔嘴唇,意图解释,可刚开口又觉得所有的话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你进医院这十来天,我其实很担心,也想来看看你,可每次在医院外徘徊好久又回去了,因为我觉得挺没脸的。”
孟津言听的没有任何的波澜。
“那你拿死来威胁要见我,又不觉得没脸了?”
他反呛。
“……”
孟父一时无法回答。
“亲家母,你能带其他人先出去吗?”
半晌,他看着林夫人道:“我想单独跟津言说说话。”
不等林夫人说话,就听孟津言嘲讽:“怎么,留我一个伤患面对你,是想给你机会把我捅死的?”
他现在动一下都疼,哪里会是孟父的对手。
“……”
孟父被噎,有些无力道:“津言,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
“行了,别假惺惺的,赶紧说明你来的目的。”
孟津言打断,“听你顾左右而言他,你不烦,我听的都烦。”
他现在对孟家人,真的是烦到了骨子里。
如果一开始他们的态度就非常的好,能闹到如今的地步吗?
结果他们没有任何的反思,就只会把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这样自己都是对的,错都是别人的人,他都会敬而远之。
孟父感受着身上投来的各异目光,深呼吸,抬手抹了把脸,到底还是说了来意。
“津言,你妈都已经六十来岁了,你能不能看在她养你这么大的份上……”
“哦,不能。”
孟津言都不等他说完,直接拒绝,“在她毫无感情的想要我命时,我和她的母子情就彻底的断了,现在的我,是凌筱暮给了我心生,我要还恩,也是找她,而不是想置我于死地的恶魔。”
他扁了扁嘴,又道:“我没有落井下石的施压让法律多判她几年,已经算是仁慈了。”
孟父虽然已经猜到结果,可还是锲而不舍问:“津言,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