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已经是待在这间屋子的第几天,宋知意渐渐习惯了黑夜,她能摸黑干更多的事情。
比如能学他一样,在黑暗中如履平地,也能听声响准确无误判断他的方向。
除了看不见光,她觉得在这里生活跟平日没什么区别。
她能自理好一切。
在床上坐了好一阵,哼着小曲消遣了一会,突然,宋知意向身边的男人问道:“我又有两天没洗澡了,还有水吗?”
虽然是在黑不隆通的小房间里,这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连一张床都是破破烂烂,甚至这里连电都没有,条件简直是艰苦到了极致,但这个男人从未亏待过她,总是尽全力给她最好的。
她吃的营养丰盛,也每天将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
就连身上的伤口也在渐渐的愈合,没有再裂开过了。
他每天都会帮她换药,重新包扎,他将一切做的游刃有余。
“你睡会,醒来就能洗澡了。”
尽管这会没有水,但他总是会帮她去弄到的。
宋知意知道他又要出去,心里有些不舒坦,便改口道:“算了吧,好像也没到脏臭的地步,不洗了。”
“不是每晚都要洗澡才能睡着吗?”
“我……”宋知意话说一半,戛然而止,骤然抬起头,她眉心轻蹙了下,问:“你怎么知道我每晚都要洗澡才能睡?”
那男人听着她的质问,不紧不慢地道:“我以为你们女人都是这样的。”
“你有过多少个女人?”
“一个。”
“一个你就做这种判断?”
“无关痛痒的判断,无关紧要的问题,我不过随口说说,你追根到底做什么?”
“……”
宋知意哑口无言,觉得那的确是一些不重要的事,她穷追不舍的问,的确没什么必要。
“那我睡了。”
她在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躺了下来,在这样的空间生存,本就除了睡觉吃饭便无事可做,好在她耐得住寂寞,再加上怀孕本身就嗜睡的缘故,她倒觉得这样的日子轻轻松松。
闭眼便很快入眠。
她是被一阵水声给弄醒的。
她从床上走下,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去,伸长着手触摸着,触到了一个类似浴缸一样的东西,手往里一伸,便碰到了满满一缸的水。
她有些欢喜。
但是一想到他是冒着风险出去弄这些的,她的眉头又隐隐皱了起来。
男人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浴巾和毛巾,说道:“现在水温刚好合适,洗吧,等会水该凉了。”
她从他手里接过那些东西,拖长着尾音哦了一声。
她在浴缸边站了一会,却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往前一伸手,发现他就站在浴缸边缘,她催促:“你让我快点洗,你还站在这干什么?”
“我在这守着你。”
“你……”
亏他把耍流氓的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宋知意推着他,“不要,你给我走远点。”
“我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
可是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那让她很不自在。
“这里滑,万一摔倒了怎么办,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要是我想对你做点什么,这些日子,我早该做了。”
宋知意想了想,也是。
尽管那日他说了一些出格的话,但终究没做出格的事。
她脚步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腿,背对着他,而后……缓慢的解着自己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