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滩血,鲜艳而刺目。
血流一路蜿蜒至床边的位置。
一个消瘦的身影,如同枯萎的花一样,焉巴巴的靠着那张凌乱不堪的床。
一眼望去,看到的是她那原本纤细白嫩的手腕上有一抹凹凸不平的血痕!
而她的手边,是破了的玻璃瓶,她的手心,还抓着一块染了血的,切口不平的碎片。
景易一张脸,绷的紧紧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着。
那样的感觉,如同将他脑子炸裂、
他咬着牙,朝着躺在地上的女人,一步步逼近!
‘以后如果你生气,想要惩罚我的话,我有一个请求。’
那日,他心情好,她便趁着这个机会,在他身边好言好语。
他平静的问:‘什么请求?’
‘不要弄伤我的手!’
‘为什么?’
‘因为我想用它来弹钢琴。’
‘……’
可是短短数日,一次他朝她的左臂开枪,一次……便是让她落得现在这般境地,为了摆脱药物的控制,她竟然不惜用碎片自残,一刀一刀的割烂她自己的手腕!
景易盯着她腕上的那抹红,眼里仿佛被灼烧般刺痛。
“来人,喊医生过来!快点!”
墨余站在房门口,朝着楼下的佣人大喊道。
彻彻底底乱了阵脚。
屋外, 仿佛一阵兵荒马乱,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而屋内,安安静静。
那女人,安静的躺在哪里,就像是死掉了一样!
景易沉着脸,一声不吭,阔步走到宋知意跟前,单膝跪了下来,一只手伸出,狠狠的压住了她不断在冒血的手腕。
男人脸上闪现一抹狠绝与冷厉。
此时,宋知意意识已经很薄弱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眼里模模糊糊映出男人的面容,她下意思的想要甩开他按着自己的手,可似乎拼尽力气,也只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她昏昏沉沉的闭上眼。
她的抗拒,景易自然收入眼底。
很快,几名医生提着仪器和医药箱,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景先生,麻烦……麻烦你让一下。”
一上了年纪的老医生,站在景易身侧,有几分心惊胆颤的开口。
现在跟前的人就是一个活阎王啊,单看他此时的脸色,便将他吓得不轻。
“救她。”
“我……我知道。”
“她不能死。”
“是……是。”
景易缓缓的松开紧握住女人手腕的手,那血流如水柱一般在往外涌,老医生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那个看上去清瘦柔弱的女人是有多大的勇气才会对自己做出如此残忍的举动!
他一时愣怔。
“还愣着?她死了你也得死。”
男人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最狠厉的话。
那老医生连忙跪了下来,给宋知意包扎止血。
“失血过多……需要输血,病人的血型……”
“用我的。”景易冷声道。
他跟她一样,都是A型血。
另一位年轻的医生闻言,不敢迟疑,立马给景易抽血,不过宋知意失血过多,得远远超出人体正常献血数值的400毫升。
“抽。”
他只有冷冰冰的一个字。
他的视线瞥向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女人,厉声道:“宋知意,你最好给我醒过来,否则,我把你肚子里的种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