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针下去并不疼,针头插入肌肤的感觉就像是被蚂蚁轻轻咬了下。
可是……这一针下去留给她的,将会是永生永世的痛苦。
宋知意绝望的闭上了眼,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注射器里的药物,一点一滴的全部注入到了她的身体里。
原本强势反抗的女人这会却如同一个破烂的木偶娃娃一般。
他们松开架着她手臂的手,她浑身便如一滩水般软了下去。
“哐当”一声响,那支注射器就掉落在离她脚边不远,触手可及的地方。
当年的一幕幕,似是从她眼前飞速闪过。
她顶着那副破败不堪的身子,苟延残喘,没有尊严的活着。
她发疯似的,甚至跪在了他的脚边,请求他给自己重生的机会。
当然,所谓的重生不过是需要一剂药物的维持罢了。
如果迟迟得不到那支药,她会痛不欲生,不过她想死却也死不掉,因为他会用千千万万的方法控制她的生死。
回到这座城市这么久了,当景易一枪打穿她的左肩时,她似乎都还没意识到什么,可这一次,她才觉得是真真切切的噩梦降临。
她这才明白,她的希望,已经被碾得粉碎!
她很少哭,可这一次,眼泪止不住,顺着她的脸颊簌簌往下掉。
景易瞧着她那副模样。
心里并没有预想中的痛快。
他早就在心里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弄死了她,他会怎样?
可是这个问题,覆在他的心头,迟迟没有答案。
屋子里,陷入了僵持的死寂。
许久过后,景易径直掠过她,往楼上走去。
平日,他倒是显少在这边逗留,毕竟这里只是被他归为囚禁宋知意的牢笼而已。
可是今日他在这留下来不说,还吩咐佣人,给他布置房间。
“景先生,你打算在这住多久呢。”佣人一边给景易收拾房间,一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景易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屋外黑沉沉的夜色,声音低低沉沉,“长久。”
*
宋知意在客厅冰凉的地上已经坐了一个小时。
她安安静静,面无表情,像是一尊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石塑般。
墨余一直在那守着她,见她似乎没有丁点反应,也忍不住走上前 他弯腰,欲碰他的手臂,“起来”
“滚开!别碰我!”
她歇斯底里的声音几乎要穿透人的耳膜。
她头发零散,红着眼,模样颇有几分惨烈的凄厉。
这样的宋知意,墨余从未见过。
墨余身子如块木头似的杵在那,目光有几分愣愣的盯着跟前的女人,或许是反射弧过长,他显然还没适应眼前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宋知意。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墨余一看,是她的左肩又被弄出血了。
一个伤口,反反复复,结痂又破损,照这个势头下去,好像永远没有愈合的一天。
不止流血,她的伤口甚至开始发臭,腐烂……
墨余咬咬牙,道:“谁让你不识趣,非得在少主面前跟他犟?乖乖听话不好吗?哪怕只是做做样子?”
“哭什么呢!”他语气僵硬道:“你以前又不是没有被注射过这种东西,你只要像以前一样,学着听话,少主会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