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想憋着,结果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就说你们这群老家伙倒打一耙的本领,还真是让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明明是你们,红口白牙的跟我说不要干了,我现在成全你们也是我的错了?
年纪大的确有优势,毕竟吃的盐多,走的桥也多,可这有什么?你们一个个的拿着俸禄,明明不过是个小家雀儿非要自不量力的当领头羊,搞得好像闹一闹就能把我吓退了,喧宾夺主,没有自知之明,不赶紧把你们开出去,我留下你没当祖宗啊?”
“呸!小贱人,你休要得意,我们一走,出书局早晚毁掉。”
“毁在你的手里,让皇上治你个不察之罪!”
“小贱人,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下求我们,我们就留下。”
“呦!”
秦九月啧啧两声,扭头和明珠说,“既然他们不愿意自己签字,那你把他们的名字挨个记下来,一个也不要落下。
有人坏就有人蠢,坏的人拉着蠢的人来虚张声势,只不过是为了谋求自己的利益罢了,蠢的却还以为坏的真是为了他们好,呵,那些坏的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稍微安分一些,人家都能安享晚年,可是那些蠢的呢?年纪轻轻,上有老下有小,铁饭碗不要,非跟着坏的做不自量力之事,还真是应了一句话,不作不死。”
“你......你把我们全部开除,你还有工人吗?你还想继续开下去吗?”
“秦九月,我们各自退一步可好?”
“明珠,记下了多少了?”
“回禀夫人,几位管事已经记下来了,接下来就是工人了。”
秦九月拍了拍手,满脸的赞许。
接着才回应管事退一步的话,“我为什么要退一步?你们一个一个把我逼到了悬崖边上,现在要我退一步,跌进悬崖就是万劫不复,我留着你们这群动不动就用罢工来威胁我的人,我是生怕自己日子过得太太平吗?
说我没有工人?说我不想继续开下去?你们还真是在淮南这个象牙塔里关的时间太久了,一点都不明白外面的生活艰辛了?
老娘现在给你们算一笔账,随便拎出淮南的一个工人,一个月的月钱,要比外面酒楼里的小二高两倍,要比外面拼死拼活拉泔水的高四倍,你们整日不受风吹雨晒,拿到的月钱甚至比边疆用生命捍卫国土的兵士们还要高,这样的职位,还不是抢破头的吗?
用一样甚至更少的月钱,我可以招到听信于我的工人,那我又凭什么要留下你们这群连老板都不知道是谁的蠢货?”
这次不光是管事的慌了,慌的还有工人。
管事的慌,慌的是怕自己日后不能聚敛钱财。
而工人的慌,慌的却是自己日后不能养家糊口。
两边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大掌柜的,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不应该被管事挑唆,来逼大掌柜的,请大掌柜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努力干活,兢兢业业,绝无而言,再也不会让大掌柜的失望。”
“还有我,大掌柜的,怪我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怪我自己不知道满足,听到管事的说只要威胁大掌柜的就可以加薪,我才心动的,我每天干得轻轻松松的活拿到这么多的钱,已经是我的幸运了,我也知错了。”
“......”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一百个两百个......
越来越多的工人直接跪在了秦九月的面前,哀求秦九月可以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