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会让皇上越来越相信我说的一定会发生。”白若棠笃定地说道。
“是你将太子逼到绝境,让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
“他们要是没有异心,我怎么逼都是没有用的。”
“倘若国舅和皇后没有谋害朕,你又如何脱身?”
“那就看皇上废不废太子了,只要废了赫连胤,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如果不废了赫连胤,那我就会亲自动手!”
“你要杀了太子?”
“当然不是我来杀。”
“退路呢?”
“我可是西蜀太后亲自点名要见的人,你也不敢让我死在代国境内,我直接从代国进入西蜀,你们想在西蜀动手,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若有什么意外,西蜀会甘愿承受这不白之冤?”
“好算计。”皇上赞同地点点头,“你竟然连朕也敢算计,你就不怕朕不顾一切杀了你吗?”
“皇上总要想一想后果,两害相较,取其轻。而且,我的到来也的确为皇上解决了储君之忧!赫连胤的所作所为就算登基为帝,这个皇位,他也坐不长久。”
“若这一次放你归去,将来代国若是与你为敌,只怕是毫无胜算。”
“谢谢皇上给我这么高的评价。”白若棠就当这是赞扬,“皇上应该知道,此时与我为敌,也不是明智之举。”
“朕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皇上请说。”
“朕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毒,可以活至少半年,现在,最多一个月。皇上,你明知有毒,完全可以避免,为何还要服下?”
“你不是给朕留下解药了吗?”
“皇上就这么信任我留下的解药,可以救你一命?”
“朕仔细想想,这二十年来的确有些荒唐,也许是人之将死,一些事情反而想得更明白了。”
“朕若不服下毒药,又怎么能将国舅的势力连根拔出?大皇子继位要尽快夺得大权,他的地位稳固了,才能抵御外敌。”
“所以,皇上也知道,燕国和玄麟,哪一个更合适成为盟友。明日一早,我就启程离开代国,就不来向皇上辞行了。”
“去吧。”皇上朝白若棠挥挥手。
白若棠抬步离去,走到大殿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回头朝殿内看一眼。
只见年迈的皇帝坐在台阶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这一刻,再没了皇帝的威严,掩面痛哭,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若棠!”
“王妃!”
百里故渊和南陌尘迅速朝白若棠的方向走来。
然而,一道身影比他们更快,直接拦住白若棠的去路,搂着她的腰,足尖轻点,消失在夜色中。
“风隐!这人是谁啊?他怎么把王妃带走了!”红袖担忧的拽着风隐的衣袖。
“他难道是主上派来的隐卫?”风隐也一头雾水,摸不清来人的身份。
不过看打扮,应该是自己人。
“他把王妃带到哪去了?”
“应该是回驿錧了,咱们先去驿馆看看。”风隐带着红袖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百里故渊和南陌尘互望了一眼,也迅速离开。
……
驿馆。
轩辕极抱着白若棠走进屋内,立即解开她身上的披风,检查伤势。
白若棠却好奇地盯着他的面具。
“王爷……啊,痛!”白若棠低头朝自己的肩膀望去,衣服已经被轩辕极撕了下来。
伤口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皮开肉绽,白骨森森。
“王爷,药在那个小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