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墨可不敢留在这里看封励宴的笑话,见人醒了,立刻就溜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室内的静默让温暖暖有些心慌。
“既然你醒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抽手,想要站起来。
封励宴却握着她的手,也跟着起身,温暖暖眼尖的看到他手背上针管里已经因他乱动而回了血。
她忙又坐了回去,气恼道。
“你干嘛!”
封励宴被凶,神情却有些无辜。
“你别走,我就不乱动。”
“你少威胁我,你爱作死就随便作死,我才不在乎。”
温暖暖生气着,小脸都要被这无赖的男人气红了,又猛的抽了抽手。
封励宴看着她,怕扯疼她的手腕,便松开了,然而下一秒,他的大掌便伸过去,触碰到了女人微凸的小腹。
“宝宝们,你们妈咪欺负爹地了,爹地好可怜啊,被家暴的动不了了,妈咪还不照顾爹地……”
温暖暖,“……”
她拍开封励宴乱摸的手,生恐宝宝们真的听了他的控诉。
她摸了摸肚子,低头道。
“才不是,妈咪是很温柔的,宝宝们不要听他的,刚刚那个声音,就是个无赖,以后这个声音的话,宝宝们都可以不要听了。”
她抬眸,想要瞪封励宴一眼。
谁知道却对上了男人含着笑意的温柔眼瞳,那笑意太过明显,让温暖暖都愣住了。
只觉他的反应好奇怪,笑什么笑?
莫不是烧傻了吧。
封励宴似看出温暖暖的疑惑,温声开口。
“原来你怀着柠檬宝贝时的模样是这样的,很美。”
他从前错过了她怀柠檬宝贝的那个时期,一直引为遗憾,有时候也会去想,她怀孕时是什么模样的。
而刚刚,女人低垂着眼眸,轻轻抚摸着小腹,温声柔语,眉眼间便全是孕妈妈特有的母性光辉,那样子真的很美。
美的让他舍不得眨眼,也想要一直陪着她,照顾她。
不要再造成一次终身的遗憾。
温暖暖没想到他竟会这样说,男人的视线灼灼然,他的话更是充满了真诚的感叹。
温暖暖都有些脸热起来,简直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她别开视线,不去看他过分让人心悸的眼睛。
“我以前眼光真差,你这个人不光无赖奸诈,花心渣男,还油嘴滑舌,虚弱不堪,身体不行……啊!”
她吐槽的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封励宴扯着跌到了床边。
温暖暖惊魂不定的抬起头,男人这会儿脸上已经没了笑容,脸色铁青一片。
他盯着她,“别的就算了,我身体没有不行!”
他大有马上身体力行,将她拖到身下,验证一番的意思。
温暖暖,“……”
她觉得周围的气氛突然暧昧了起来,尤其是男人的目光,幽深无垠突然便落到了她的胸前。
温暖暖低头,便看到因趴在床边,她的衣领下滑,露出了一片腻白柔嫩的肌肤。
她呼吸一窒,忙抬手将衣领揪紧。
可刚掩好,便听到男人一声轻讶。
“怎么这里也和肚子一样,大了?”
温暖暖一瞬间耳根到脖子都蔓出了红晕,她恼羞成怒的便要站起来,封励宴却开口。
“先别走,我有正事要说。”
温暖暖根本不相信他能有什么正事,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和他能有什么正事要说。
封励宴却微微倾身,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温暖暖。
温暖暖接过,从文件袋中抽出里面的东西,才发现竟然是法院出的庭审通知书。
“两天后我母亲的案子便要开庭审理,做为受害人,你和温家伯父伯母都需要出庭,这是法院下达的通知书。”
温暖暖没想到这是真是正事,她重新坐了回去。
“既然是给我和我父母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封励宴挑眉,温暖暖便知道自己问了傻话。
听说封家在苏城是能做到只手遮天的地步的,法院那边肯定时时都和封励宴这边沟通的,通知书在他这里还不正常吗。
“开庭,你想到场吧?”
温暖暖诧异,“什么意思,我还能不到场的吗?”
“你若是不想去,便可以不去,我来安排。”
封励宴开口道,温暖暖有孕在身,庭审的时间估计也不会短,到时候可以预见的,媒体记者会很多,他不想她太劳累。
温暖暖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当然要出庭的,我要陪着我爸爸妈妈,我也要给他们讨回公道,你什么意思,不想让我出庭,是不是还想动什么手脚?”
女人眼底的质疑明晃晃的,显然,即便他说了很多次,不会干涉庭审,会保证审判的公平公正,她还是不能全然相信。
封励宴一口气堵在胸口,他闭了闭眼,才重新看向温暖暖。
“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既然这样,你庭审当天亲眼去见证吧。”
这可是她自己非要去苏城的,既然回到了苏城,他也不会再放她离开!
如此倒也好。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温暖暖将庭审通知书又塞回文件袋放好,看向封励宴。
她三句就不离要走的话,好像对他半点关心和留恋都没有,封励宴唇齿间都好像充斥着苦味。
他阴寒着脸,盯着女人一眼,转过头,后脑勺对着温暖暖,沉默又气闷的模样。
温暖暖站起身,迈步往外走,只是走到了门边,她却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男人还趴在那里,身上的衬衣被剪的破破烂烂,挂在身上,衬衣布料上还沾染着鲜血。
池白墨虽然给他包扎了伤口,但是却没给他擦拭身上,他背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兴许是趴着的缘故,男人宽肩窄药的身形更为明显,可大概是最近身体真的亏空的厉害。
那腰,瞧着有点细的过分。
他这样趴着一动不动,浑身都是沉郁和丧气,像在跟谁赌气,又像受伤没人管的大狗狗。
温暖暖想到刚刚自己一路进来,连个佣人都没看到,莫名的脚步就有些沉重,觉得起码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把被子给他盖上,毕竟人还发着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