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把他踹死?”
喻夜澜深深地看着南离,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眼底下那滔天的恨意,道:“踹得不轻,轮椅都翻了,也进了医院。
”
南离心中的满腔怒火,这才稍微消解了些。
缓了半响,她的神色才恢复如常,从嘴里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
喻夜澜手动了动,想抬起手来摸一摸她的头,动作起了一半,终究还是停住了,只淡淡道:“应该的。
”
……
手术室的灯灭了,老爷子被医护人员推出来。
“医生,我爷爷怎么样?”
主治医生道:“老爷子原本就有肝疼之症,这一下肝气大~发,血压升高,一时肝郁气滞,这才引发了脑溢血,所幸被扶住了,头没有磕到地上,又及时就医做了手术,没什么大碍,静养就好了。
”
随后又告诫道,老爷子上了年纪,血管脆,切忌暴饮暴食,注意稳定情绪,不要惹老人家动气。
众人连连称是。
“爷爷……”
刚刚做完手术,南三财还很是虚弱,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靠近床边的南离,嘴唇颤动半天,“养、养出……这样的儿子,家门不幸啊……”
南琳含着泪唤了声:“爷爷!”
南离握着老爷子的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爷爷,别怕,有我在呢,没人伤得了你。
”
将老爷子哄睡着,出了门,南离脸上的笑意就尽数收了起来。
“南宁柏人呢?”
顾衡:“还在医院。
他被喻、喻总踹的那一脚也不轻,腰伤未愈又跌到了尾椎,刚从急诊离开,老K已经带人过去拦住他了。
”
南离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让老K把人带到医院东门外头的一个空地,那里没监控。
”
顾衡抬头,原本想说什么,可觑到南总的脸色,便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只应了声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外走,赵管家和南琳留在病房照顾南三财。
高级病房外头,一溜的黑衣保镖。
何照站在喻夜澜身后,瞧着南离一行人离去的身影,只觉得后脊椎一阵发冷,咽了口唾沫,“喻总,南总这是要做什么去?不会真的要……弑、弑叔吧?”
喻夜澜面无表情,只冷冷地说了句,“跟自己的亲爹动手,这样的人渣,难道不该死吗?”
——
天色阴沉得厉害,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阴雨绵绵。
“你、你们想干什么?”
偌大的空地,围着一圈黑衣人,被围困在中间,坐在轮椅上的南宁柏,神色慌张,被这阵势吓得脸色青白,话都说不利索了。
黑衣人往旁边散去,开出一条道来,老K撑着一把宽大的黑伞,遮在南离的头顶上。
伞檐微微上台,露出南离一张清艳却寡淡的脸。
她手中捏着一枚打火机,轻轻一打,幽蓝色的火焰将嘴里叼着的细烟点燃,伴着一声轰隆的雷鸣,她眼睫上抬,嘴里缓缓吐出一口白烟。
南宁柏坐在轮椅上,暴露在雨中,被这一道响雷惊得心猛地一颤,眼睛都被雨浇得睁不开,恍惚间,他竟在南离身上看到了大哥南宁松的身影。
不,是洛茵!
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回来了!
“……南、南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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