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廷君很少会说话这样的不客气,尤其是对张帆。
他口中的最后一句,简直让张帆脸上的血色褪尽。
张帆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向厉廷君,情绪有些激动道:“你知道顾九溪如果得知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吗?”
厉廷君转过头来,目光放在张帆的脸上:“我知道。
”
张帆眼中的惊讶更甚:“你就不怕薛家和你们厉家连一点退路也没有了吗?”
厉廷君点头:“怕!”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帆语调拔高了些。
厉廷君的面色冷了下来:“我最终决定要怎么做,这完全取决于你!”
张帆的面色难看了下来,她盯着厉廷君:“你想威胁我?”
厉廷君片刻不离的注视着她,说道:“你我都很清楚,顾九溪应该在更适合的时机得知这件事,而非现在。
可这并不影响越泽是我儿子的事实!”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张帆脸色惨白的问道。
厉廷君的语气终于缓了下来:“追回顾九溪,让她名正言顺的做我儿子的母亲……”
张帆定定的看着他,许久不语。
她在厉廷君的车上坐了很久后,才说道:“我公公依旧不见得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
厉廷君讽刺笑笑:“那是他的事……”
闻言,张帆到底是叹了口气,淡淡说道:“随厉总怎么做吧,我不再干涉就是。
”
厉廷君的脸色终于好看了几分,对着张帆道:“谢谢!”
张帆一把推开了厉廷君的车门,从他的车内走下。
厉廷君的车在她的视线内渐渐驶离了顾氏集团,直至消失在夜色当中。
张帆站在寒风中,紧了紧大衣的领口,一声短叹。
厉廷君,终究是变了……
——
严恒白下葬的那一天,是腊月二十六。
当顾九溪出现在葬礼上时,许若淳从最初的平静到渐渐失去了理智,最终崩溃。
顾九溪穿的不多,一件黑色的束腰长款大衣,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葬礼上,往来的都是颇有名望企业家。
当然,这些企业家里也包括表情严肃的厉廷君。
厉廷君站在人群里,看着顾九溪走近,脸色不由自主的沉了下来。
许若淳走到顾九溪身前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后,顾九溪绕过她,直接走向灵堂。
灵堂前,是严恒白的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严恒白浅笑着,仿佛是在和顾九溪打着招呼。
顾九溪在遗像前站了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严恒白,我是来带你走的……”
许若淳扑上来时,顾九溪完全没有防备。
她的脸被许佳期抓破,除了火辣辣的刺痛以外,还挨了许若淳一记巴掌。
人群里,厉廷君冲出来,站在顾九溪身前,一把攥住了许若淳再次扬起的手腕。
厉廷君低头盯着许若淳,冷声说道:“在严恒白的面前打顾九溪,你想好了吗?”
许若淳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冷冷的看着厉廷君,怒道:“你们都被顾九溪迷了心智,不是吗?一个一个都要护着她,严恒白生前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既然是严恒白的葬礼,这是我和顾九溪之间的事,劳烦您退一步,今天我也要和顾九溪有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