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然默,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然,即便是现在,在她看来,她都只是想着如何能让夏蔚然离开,而不是去考虑将来会怎么样,或许,她真的是错了,错在考虑了自己的私心,然后忘记了一些最重要的。
“妈!我知道你是真的很喜欢乐珊姐,说真的,如果不是后来我亲自查出来这事和乐珊姐有关的话,我同样也不相信她会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她就算再有苦衷,她都要为她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逸景……”王嫣然一直强铸的心房在这一秒,松动了,或许是这几天她真的认真的在思考这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或许是确实觉得岳乐珊做得太过分了,以至于一直以来她都极力维护她的理由,在这一刻,都没了确切的立足点。
“妈,不管你到底有多喜欢岳乐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执着了。
”慕逸景抬眼看了下慕逸凡他们刚才离开的方向又说,“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就看你觉得值不值得。
”
而这时房间里小两口也是争吵了起来。
夏蔚然对于慕逸凡那么强横的带自己离开的行为十分的不满,“你怎么能这样?我话都没说完呢!”
“你给我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准说!”慕逸凡将她放在床上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我偏不!”夏蔚然顿时也不干了,犟着要跟出去。
“夏蔚然,这是命令!你听见没有?”慕逸凡拦住她,言辞也变得严厉起来。
夏蔚然拽着他的衣服,也是怒目瞪着他,“什么命令?我又不是你的兵,你凭什么命令我?走开!走开!”
“你……”慕逸凡被气得烧心,转而又将人抱了起来,然后带回了床上,“够了!别闹了,我不会同意你留她下来的。
”
“为什么?慕逸凡你不讲道理!”夏蔚然被压得动弹不得,只得用力的瞪他。
“我就是不讲道理,这事没商量!”
“留她下来是好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
“好事?她到现在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不清楚吗?”慕逸凡帅气的脸逼近她,真是恨不得将这傻乎乎的丫头给吞了算了。
“你才是心里不清楚呢!”夏蔚然扬起头,想用额头撞他,偏偏某少将反应太快,轻轻一偏头就躲了过去。
“别闹了!上次这事我就跟你说过了,她是绝对不能呆在这里的,更何况,这件事情,爷爷也不会同意的。
”
“爷爷那里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去跟爷爷解释的。
”夏蔚然没撞到人,更是气得牙痒痒,于是又试了一下,当然,这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了。
“夏蔚然……”慕逸凡含怒的声音里,有些挫败,这丫头真是……
两人对视半响,夏蔚然咬唇终是软声道,“老公!我真的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想让你妈留下来!你相信我好不好?”
“为什么?”
“如果她不留下来,那我在她心中永远都是个抢了别人老公的第三者啊!”
“胡扯!”
“真的!你别不承认,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在她心里,我就是第三者。
”
慕逸凡抿紧薄唇,“就算那样,那也是她的事情,总之这件事之后,我们就回部队,A市的事情,我们都不用插手!”
“什么叫不插手啊?”夏蔚然也急了,“这里是你的家,这里有你所有的亲人,你说不插手就不插手吗?难道你还真准备在部队里呆一辈子吗?就算你想呆,部队要你吗?到时候你还不也要回来?那到时候,我不是一样要面对这些问题?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好!夏蔚然如果她留下来,到时候发生了意外,你又打算怎么办?”慕逸凡猛的松开了她的手,然后整个人立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24小时都有人保护着我,怎么可能会有意外?更何况,如果这点我都想不到的话,我也不敢留她下来啊!”夏蔚然实在是觉得这样的担心有些多余。
“该死的!”慕逸凡突然一拳打在了床沿上,浑身滚着怒焰,“你就不能想想我的感受吗?”
夏蔚然颤了一下,原本还想高声理论的欲望也淡了下来,伸手抱着他,“老公,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其实我也害怕啊!”
“听话,让她先走吧!”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画面,慕逸凡整个心都是痛的。
夏蔚然安静的靠着他,心情也跟着他的呼吸而变得越发的难受,但是有些事情,如果面对不了,那么永远都宁静不了,特别是这件事,一味的逃避根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许久后,夏蔚然又叹息的说道,“你知道的,我恨她!可是,恨一个人真的不是我擅长的。
我想变得像岳乐珊那样勾心斗角,我也不想变得像你妈那样处处算计。
我只是想和你快快乐乐的白头偕老。
”
“这件事,在上次我跟你说的时候,你的反应我就已经猜到你一定是不会同意的,可是老公啊!让她就在咱们眼皮底下不好吗?何必放她在外面,然后把自己弄得这么被动呢?嗯?亲爱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慕逸凡没有说话,只是扶额然后整个人紧绷着,更是烦躁的不断的抓着自己额头处的短发,他领兵打仗这么多年,枪林弹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这一年觉得这么的糟心,这么的患得患失。
他很爱她,然而也正是这份爱,让他害怕失去,害怕失去那些已经唾手可得东西。
他希望她能一辈子都躲在他的庇护下,他希望她这辈子都不会受到伤害,可是偏偏她就是不安分,她总是想得比自己多,然后也总是让他超出了预想,最后让他不知所措。
他那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那么该死的在意她的安全,为什么她就是不懂呢?
“老公,别担心了好不好?我是真的想让你妈妈对我改观。
”说着,夏蔚然将他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婚礼上的事情你也是看见的,而且你也向我爸妈保证过的,但是如果咱们一直是这样的话,别说你担心,我爸妈不是更担心吗?到时候,你让我又怎么抉择呢?选你?还是选我的父母?嗯?”
“宝宝马上就要生了,他一定也不希望是这样的对吗?”
夏蔚然软糯的声音柔柔的,如同微红的枫叶,透着火红的张力然后极力的扩张,直到占据了整个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