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霆的呼吸凑的很近，掌心扣着她的腰肢。
她很紧张。
“少枭先生……”
“今晚你陪床。”
男人垂眸看着她白净的脸蛋，说话的声音都是明显沙哑而低沉的，“我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我要是想要，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阮时笙抿着唇，看着他冷静的眼眸。
“我只是来拿衣服。”
“是吗？”
穆远霆就这么松开了扣着她腰肢的手，“昨天晚上受的罪，还不够？”
阮时笙其实都知道，穆远霆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可……
她自然不会。
“如果少枭先生觉得这些事情就可以让我退缩的话，那很抱歉，”阮时笙深吸了一口气，“不可能。”
她推搡开男人的怀抱，撑起身抱着衣服就出去了。
穆远霆也没追。
等到阮时笙把衣服送到洗衣房的时候，司空岚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楼下的餐桌上。
“远霆哥。”
她笑着把碗里的菜夹到了穆远霆的碗里，“这是我专门给你做的，奶奶说你一直都很喜欢吃这个呢。”
穆远霆没说话。
旁边的少枭奶奶咳嗽了一声，“远霆，念念今年年纪不小了，我之前就跟你提过让她去幼儿园跟着其他孩子念书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不去。”
穆远霆微微皱眉，“我的女儿，我自己可以教育。”
“可……”
少枭奶奶看着他，“可是远霆，咱们家念念优秀厉害，我们都宠着是应该的，但是她都到现在了也没有一个朋友，医生说这样不利于她和别人沟通的。”
现在年纪小还可以，可以后年纪大了呢？
十八九岁，也这样不说话？
本来念念就有一点自闭的倾向，最好是送到可以说话的氛围里。
穆远霆没吭声。
他垂眸看着念念白净的脸蛋，“念念，你想去幼儿园跟其他同年纪的小朋友们一起上学一起玩吗？”
念念眨了眨眼，然后摇了摇头。
又点点头。
司空岚在旁边一时之间琢磨不透念念的心思，“念念你这是想去还是不想去啊？”
念念看了眼司空岚，摇了摇头。
“不去。”
她的嗓音软软的，“除非盛阿姨每天送我上下学，不然我是不会去的。”
盛阿姨，盛念。
司空岚听到念念这么说，视线主动朝着旁边还在收拾楼梯的阮时笙看了过去，抓着筷子的手都绷紧了。
“司空阿姨也可以带你去上学啊。”
“不要。”
念念拒绝，一时之间连吃饭也不吃了，“我要盛阿姨送。”
“……”
司空岚吃了瘪，心里有些难受。
少枭奶奶却笑了，“好啊，只要念念愿意去学校，以后盛阿姨就不是家里的佣人了，专门负责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好！”
念念本来话就很少，但是提到盛念就莫名欢快。
其实……
早就在之前的时候，穆远霆就问过医生。
医生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念念的情况并不严重，只不过她有自己的一套思维和评价体系，在这套体系内，她会主动选择跟自己愿意的人交流，所以最好的情况，就是可以让念念多跟愿意接触的人接触。
那时候的穆远霆，还不知道阮时笙就是盛念。
但是现在知道了。
他看着旁边背对着他们在收拾楼梯的女人，捏了捏念念的鼻尖，“好，那以后盛阿姨就负责送你上下学。”
顿了顿，“爸爸有时间的话也一起去接你。”
“好！”
念念认真点头，十分开心。
阮时笙的脑袋晕晕乎乎的，没睡好，再加上忙碌了很多，等到处理好自己的工作之后直接瘫软在了床上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周围黑漆漆的。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出现在身侧的穆远霆的身影。
她猛然愣住，“少枭先生……”
“别说话。”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的很，“已经天黑了，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
阮时笙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穆远霆卧室的床上，而不是自己房间的床上。
她连自己什么时候被抱过来的，都不知道。
这男人……
她微微皱眉，视线落在了穆远霆的身上。
“少枭先生。”
“睡觉。”
穆远霆根本就没想跟她有什么过多的交流，抱着她的腰肢直接闭上了眼睛，“明天你还要跟我一起去念念的学校，要早起的。”
念念的学校，早就准备好了。
学籍也留着。
只不过唯一跟其他人不同的是，她不用每天都去上学而已。
在家里，有穆远霆教。
阮时笙本来就很疲惫，这会儿被抱着不知道怎么就格外安心，就这么迷迷糊糊闭上眼睛直接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空了。
床上只有她自己。
她匆忙下楼，穆远霆已经在楼下系领带换外套了，“都准备好了，就剩你了。”
他的语调很平缓，人就在门口衣服架旁边站着。
很英俊。
仿佛……
给阮时笙一种，他们现在其实就是一家三口的错觉。
她收拢好自己的情绪赶忙换了衣服出来，带着念念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有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到了穆远霆。
“少枭先生！”
不知道是那个孩子的老板，直接笑着过来打招呼，“您女儿也在这个学校吗？我之前怎么从来没见到过？”
“在家里。”
穆远霆垂眸，拉住了念念的手，“过几天才来学校。”
“哈哈哈！其实不来都行！”
那男人是穆远霆的合作商，视线主动朝着穆远霆身侧的阮时笙看了过去，明显愣住，“这位是……司空小姐？”
司空岚。
能在这样的场合和穆远霆在一起的，自然是司空家的千金小姐。
毕竟司空家和少枭家可是联姻的。
阮时笙没说话。
穆远霆笑着把念念抱了起来，“她负责送念念上下学的。”
之后，就没说话了。
阮时笙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资格和身份说什么，本质上也的确就是一个照顾念念饮食起居的佣人而已。
可……
心里还是很难受。
自己生的宝贝女儿，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却只能用佣人的身份。
她心里莫名疼的很，也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