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检查。
穆远霆看着眼前的阮时笙，表情都是温和的。
“我想知道。”
他的嗓音哑的很，“为什么好端端的容易嗜睡，而且还喜欢吃酸的，又为什么这几天医生给你做身体检查的时候，你都避开了。”
而每次她的解释都是，她不喜欢医生在跟前。
总觉得紧张。
“可能冬天了，而且我本身也就比较喜欢吃酸的。”
她抿了抿唇，“医生给我做检查的时候，你就在跟前，前两次是你拒绝掉的，最后一次是因为我睡着了，所以医生离开了。”
“嗯。”
穆远霆看着她认真解释，下意识捉住了她的手，“好。”
说完这个好字，直接朝着厉司凝看了过去。
“你闹够了吗？”
“我只是想要戳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厉司凝说话的声音都是十分歇斯底里的，“她根本就不爱你，她迟早是要离开的！医生说她身体里有鲛珠，可她能拿到鲛珠的时候开始，就注定契约已经形成了，他们共为一体！迟早是要回到长生岛去的！”
“她现在做这一切，本身就是为了报复我！然后狠狠离开你！”
“滚！”
穆远霆的脸色瞬间就暴怒了起来，站起身的同时朝着厉司凝看了过去，基本上都没有经过思考，就拉扯着女人甩到了门口。
“从明天开始，你不准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
厉司凝狼狈摔倒在地上，这还是第一次穆远霆对自己用这么狠的力道和手段，他之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难道……
他其实早就介怀，并且生气了？
“人在做天在看。”
厉司凝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阮时笙现在的确是在你身边，可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追着她跑，她要是喜欢你，早就不顾一切跟你在一起了，根本就不会来来去去犹豫，说到底她就是不爱你！不管是当初你们结婚又离婚，还是在司徒家的纠缠，一直都是你主动的！”
“她眼里又她想要做的事情，想要保护的人，最后才是你！你对她来说本质上就是无关紧要的几分之一而已！”
这句话刚说完，她身侧的玻璃花瓶直接就怦然摔碎在了地上。
而……
眼前的门框，也摇摇欲坠直接摔倒了下去。
那是穆远霆用手砸的。
厉司凝的表情瞬间变得惨白，脖颈都直接被穆远霆给扣了起来，整个人直接漂浮在了空中，被就这么拎了起来。
“远霆……”
她的呼吸都直接紧促了起来，双手不安的在空中扑腾。
可……
什么也碰不到。
穆远霆的脸色紧绷而压抑，甚至没有丝毫的表情，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明显就是生气的状态。
不加掩饰。
而厉司凝看着他的反应，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和陷阱，穆远霆潜意识已经接受了。
原来……
他们之间的信任，也不是那么信任。
对么？
万物都有裂缝，而只要有，就有她厉司凝见缝插针的地方！
“厉司凝。”
穆远霆的嗓音紧绷的很，“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触碰我的底线，可每次你好像永远都听不到。”
“我……”
厉司凝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而已，一个人喜不喜欢你，行动是藏不住的，她阮时笙到底为你做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彭——
在骤然的惊呼声中，厉司凝已经被重新摔在了地上。
她忍不住咳嗽，红了脖颈。
“哈哈哈！”
她回过神来之后，却直接挑起唇角笑了，“你看，她瞒着你那么多事，甚至到了现在还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可她永远都不会告诉你，因为你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无关紧要！更别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了，那自然是要打掉的！”
穆远霆的脸色越来越黑，浑身都是肃杀的气息。
十分浓重。
旁边的助理看着这个阵仗，也等不及有反应了，直接就把厉司凝从地上拖拽了出来，直接丢到了外面。
周围瞬间安静。
阮时笙一直都在床上坐着，看着穆远霆背对着她的背影。
“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生气了吗？”
“没有。”
穆远霆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缓和了下来，跟她说话的语调都是格外温和的，“我只是觉得，以后应该好好断清楚跟厉家的往来，让厉司凝永远消失在我们的生活里。”
“……”
阮时笙下意识绷紧了唇角，“可关于鲛珠的事情……你……不问我吗？”
“我说过，我会让厉司凝把鲛珠给你的。”
男人摸了摸她白净的脸蛋，“不管是契约还是诅咒，我都会帮你消除掉，你只要一直不离开我就好了。”
他还是妥协了。
可……
在那妥协之外，心里密密麻麻扎进去了很多针。
很疼。
那些事情就像是一道横梁一样架在他的身上，他喘不过气，可还是只能笑着说，自己相信她所做的一切。
……
阮时笙半夜睡着之后，察觉到身侧的男人起来了。
去了外面书房。
她下意识抓紧了被角，沉默片刻后还是摸到了书房的位置。
里面亮着灯，穆远霆就在椅子上坐着。
闭着眼睛假寐。
阮时笙隔着房间门的缝隙看着男人疲惫的眼眸，沉默好半晌之后还是缓缓蹲下she
抱住了自己，好半晌没缓过来情绪。
而……
书房里的穆远霆，已经打开了所有房间的监控视频。
这段时间的。
阮时笙虽然说自己没怀孕，但是厉司凝和医生却说她怀了。
各执己见。
而在关于这段时间阮时笙的监控视频里，她的确是有些时候行为比较古怪，甚至好像偶尔肚子疼的时候，会吃包里的药。
药。
那个包，现在在阮时笙的床头柜。
想到这里，他直接起身开门。
阮时笙察觉到男人的脚步声，几乎是瞬间起身跑回到了房间，脚步都是微微踉跄的，在男人回到房间打开门的瞬间，她闭上眼睛盖上了被子。
穆远霆没开灯。
他就那么摸到了床头柜，找到了阮时笙的包。
当然……
也找到了，那瓶药。
等到他拿着药出来的时候，站在走廊里看着药瓶上的维生素名字，好半晌之后才颤抖着手把药藏好，然后把药瓶放了回去。
凌晨四点多。
穆远霆坐在别的医生跟前，等待检查结果。
可……
医生都没检查。
主动就从旁边的药架上拿出来了一盒药，“应该是这个。”
这下，穆远霆看到了那瓶药上的名字。
瞳孔紧缩。
因为那上面清晰写着的，就是医用说明是给孕妇用的。
呵。
那一瞬间，穆远霆的表情直接僵硬了。
呼吸紧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