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霆的动作稍稍停下，叹了口气。
“你就知道折磨我。”
“我……”
阮时笙微微抿唇，脸蛋都主动朝着一侧偏了开来，“穆远霆，我不想成为你婚姻里的第三者，而且我之后要遇到的艰难险阻还有很多，甚至……到时候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敌人，等到那个时候，就算你还在我身边，也会遇到危险的。”
“呵。”
穆远霆笑了，“你以为我怕这些？”
“我怕。”
阮时笙深吸了一口气，“我怕你因为我跟之前一样受伤，我怕你为了我又瞒着我做了什么我不想你做的事情，比如跟别的女人结婚，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救我。”
她说话的时候，音色都是微微颤抖的。
“穆远霆。”
她觉得自己都哽咽到说不出话了，抬起手就描摹到了他的眉骨，“本来上次去密室的时候，你应该陪着我一起去的。”
可……
他没有陪她去。
其实她倒是有些庆幸，他没有陪着她一起去。
不然的话，他也会看到未来。
会看到他们两个一起遇到哪些问题，会看到衙他们彼此的死期。
不知道未来，其实挺好的。
“抱歉。”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的很，“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厉司凝那边我已经稳住了，你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变得强大起来，到时候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都跟你一起走。”
一起走。
阮时笙这么多年一个人习惯了，他这样说的时候她唯一想到的只有担心。
他其实可以有更好的人生的，但是遇到了她。
“可我不想你跟我一起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虽然很难，但那都是我的勋章，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别人也抓不到我的什么把柄，可人有了软肋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她的未来，是不确定的。
甚至……
可能会死。
之前的时候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是她的外婆，那也有整个司徒家的人。
就连她的师傅，也有自己的生活。
她从来不怕自己丢命。
可现在她有了穆远霆，爱上了穆远霆，她怕自己死掉之后，他在失去她的痛苦中惶惶不可终日，更怕他为了她，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穆远霆垂眸看着她，沉默了好半晌。
“所以，你觉得我是你的累赘。”
男人的声音都是格外低沉的，“你本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因为我你被迫停下了。”
“我……”
阮时笙对上他的视线，唇瓣都微微抿了起来，“我只是……”
“我懂了。”
穆远霆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还是松开了抱着她腰肢的手。
酒意也仿佛清醒了。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
直接转身。
阮时笙躺在床上看着男人的背影，呼吸微微绷紧之后主动坐了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直接喊住了他，“穆远霆。”
男人的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
“舍不得我？”
“我……”
阮时笙微微抿唇下意识皱了皱眉，“外面下雪了。”
顿了顿，“你要不……今晚留下来吧。”
她说留下来。
穆远霆脸上的表情都是明显惊讶的，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看了好几秒之后，突然笑了，“不让我碰，又让我留下来？”
“……”
阮时笙不让碰，不是因为不能不可以。
是因为……
她现在还在怀孕的危险期。
她下意识低垂下了眼睑，“你要是想去厉司凝哪里，也可以。”
说完，脸蛋就主动偏开了。
穆远霆本来对于阮时笙的主动就有些无力招架，此时此刻这样的状态他的呼吸都紧促了起来，直接俯身过去抱住了她。
“笙儿。”
那声音低哑的很，“你总是这么折腾我，人都快被你玩坏了。”
“……”
阮时笙抿了抿唇，“我说让你留下来，没让你跟我睡。”
“呵。”
男人怀疑了，“你让我留下来，又不让我跟你睡，怎么？难道打算让我这样大冬天的跟你一起打地铺吗？”
“也不是不可以。”
阮时笙的嗓音都是氤氲的，“反正在你跟厉司凝没有断干净之前，你别想着碰我。”
“是吗？”
穆远霆主动抱住了她的腰，“那如果我说，我跟厉司凝结婚是假的呢？”
那一瞬间，阮时笙直接愣住了。
“你说什么？”
“没领证，也没夫妻之实。”
男人主动过来亲吻她的脸颊，“你知道的，除了你之外剩下别的女人我很难有反应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缠着你不放了。”
“……”
阮时笙之前一直听他说，他没有碰厉司凝。
怎么也没想到没领证。
“那……”
她的呼吸都紧促了起来，“以厉司凝的思维方式，怎么可能就答应跟你假结婚，然后就心甘情愿把鲛珠交出来？除非……”
厉司凝跟他有了夫妻之实。
作为交换。
才会心甘情愿把鲛珠直接拿出来，不然的话，孩子怎么解释？
“笙儿。”
穆远霆说话的声音骤然都跟着低了下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真的需要委身别的女人才能救你？那样的话，我宁愿不救。”
他早就想过了。
一个名义上的婚姻而已，他没什么损失。
可以交换。
可……
要是真的需要他牺牲自己对爱人的忠诚和信任，那么他宁愿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死。
而他也知道，阮时笙喜欢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也不会希望，他为了她牺牲到这种地步。
“……”
阮时笙看着男人的脸庞，不知道怎么整个人突然就认真了起来，尤其是在这样心跳砰砰的夜晚，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穆远霆……那你……”
“我爱你。”
男人的唇瓣就这么直接落了下来，“要跟你说多少次你才明白，早就在我确定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办法爱上别人了，哪怕我失去记忆，可最后兜兜转转爱上的人还是你，这就说明了，命运让我们在一起，你是我命定的爱人。”
阮时笙被吻住，连带着情话钻到耳朵里。
人都傻了。
等到男人的手去解她衣服纽扣的时候，她的瞳孔都紧缩了起来，“不要……”
“哎。”
穆远霆最后，还是硬生生缩回了自己的手。
“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扣着她的腰肢在她身侧躺了下来，说话的嗓音都是十分低沉的，“笙儿，可是我真的很难受。”
顿了顿，“要不，你用别的办法……帮帮我？”
“我……”
阮时笙心跳有些快，指节都主动蜷缩了回来，“我才不要帮你……”
她的语调很软，穆远霆就知道自己有希望。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