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斐斐都愣住了,“怎么是你?”
“我车在前面。”
段文弘说话的声音都是明显低沉的,“怎么回事?你们在找什么?”
“笙笙的戒指不见了。”
阮斐斐抿了抿唇,“刚才还好好的,但是不小心撞到车之后就找不到了,应该还在车里,不行了把车直接送到洗车行吧,让他们的人帮忙找。”
“……”
段文弘看着阮时笙眸色呆滞惊慌失措的模样,下意识要过去帮忙找。
可……
往前走了半步,就发现自己脚下踩了一个东西。
“是这个吗?”
他把戒指拿到了阮时笙的面前,阮时笙看到戒指的瞬间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是这个,就是这个戒指。”
说完,把戒指直接重新戴回到了无名指上。
然后平静了。
段文弘看着她这一幕,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笙笙,你……”
他抿唇,“你不知道少枭远霆要结婚了吗?”
“段文弘。”
旁边的阮斐斐直接给了一个不要说话赶快给我闭嘴的表情,“刚才车祸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大家还是赶快报警吧,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段文弘看了眼阮时笙,于是就不说话了。
半个小时后。
阮时笙从交警大队出来的时候,表情都是恍惚呆滞的,眼眶微微红。
“已经解决好了。”
段文弘主动打开了自己的车门,“我送你们回去吧,这件事处理也浪费了不少时间,有什么事也要等休息好了再说。”
阮时笙不说话,阮斐斐也知道现在去了基地估计也来不及了。
在大队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都中午了。
“谢谢。”
阮斐斐道谢后,段文弘开车就把阮时笙送了回去。
一路无话。
等到车辆停下之后,阮时笙下车没看路差点摔倒,还是身侧的段文弘把人扶了起来,最后索性直接抱着回到了别墅。
“你好好休息。”
他微微皱眉,“阮斐斐跟我说了,基地的事情不行了你晚点过去,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区别的,身体最重要。”
“……”
阮时笙被放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
“段文弘。”
她扯了扯唇,到底还是笑了,“你说这个世界上的爱,是真的没有办法永恒吗?”
还是说……
这个世界上,其实本身就是没有爱的?
段文弘说话的声音都低沉了下来,“你别多想,有些事情眼见为实,你没有亲眼看到,说不定都是另有隐情。”
没有亲眼看到。
是啊。
阮时笙并没有亲眼看到两个人结婚的模样,但是却已经心痛地快要死掉了。
段文弘离开之后,只剩下了阮时笙一个人。
阮斐斐在楼下。
穆远霆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阮时笙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淅淅沥沥蔓延来的大雨,缓缓闭上了眼睛。
呵。
现在恐怕这几个晚上,这样多梦的夜晚他都是抱着别的女人吧。
那她算什么?
她这么久的牺牲和隐忍,这么长时间以来在这里逗留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南柯一梦吗?
哈哈哈。
阮时笙的呼吸紧促,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心脏像是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蔓延了开来,她忍不住作呕。
可……
吐到最后,却只吐出来了一滩血迹。
血腥味很重。
那些密密麻麻的痛楚钻到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开来,只能紧紧蜷缩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
醒目的尖叫声骤然在诺大的别墅里响起,阮斐斐被吓了一跳。
“笙笙!”
她几乎是火急火燎赶到了楼上,可被眼前的这一幕惊讶到了!
她直接瘫软在了地上,“笙笙……”
阮时笙整个人就蜷缩在一起躺在旁边的地毯上,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而她眉心的花钿发着醒目的红光,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那原本漆黑的长发,此时此刻已经全部变成了白色。
一夜白头。
阮斐斐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把阮时笙抱在了怀里,“笙笙,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她的眼眶都红了,呼吸紧促。
阮时笙却只是皱眉扭曲着脸,十分痛苦,“好疼……我好疼啊……”
好疼……
阮斐斐眼泪汹涌往下掉,可却也只能抱着她,“你别着急,我去叫医生过来,我去叫医生……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没用的……”
阮时笙缓缓闭上了眼睛,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最后,竟然变成了血。
阮斐斐愣住了。
楚晟文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看着阮斐斐怀里满头银发的阮时笙,几乎是快步走了过来,直接把人抱了起来,给把脉。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眉心都拧了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多明媚的少女啊!
他就是怕这件事出什么意外,所以在药物研制成功之后都没让自己的人送过来,自己主动长途跋涉过来的,而且还用了不少手段。
可……
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一幕!
“水。”
楚晟文皱了皱眉,“你去接杯水来,把这药给她吃下去。”
“……好……我这就去拿。”
阮斐斐慌乱不已,手忙脚乱地拿了一杯水过来,帮着楚晟文把手里的药给阮时笙吃了下去,过了足足二十分钟,阮时笙脸上痛苦的表情才好转了。
可……
她的头发,却一直都是银色的。
“她的头发……”
阮斐斐的呼吸都紧促了起来,“她这到底要怎么办啊!”
“没办法。”
楚晟文皱了皱眉,“我们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顿了顿,“刚好我有事跟你说。”
“……”
阮斐斐看了眼阮时笙,帮忙盖好了被子之后,才主动走了出来。
楚晟文就在门口,表情凝重。
“完了。”
他皱眉,“她现在急火攻心,原本还可以扛得住的,但是现在加快了毒素的进程,头发在毒没有解之前,会一直都是白色的。”
“那……”
阮斐斐狠狠皱眉,“那我们要怎么办?”
“……”
楚晟文摇了摇头,看了眼房间里睡着的阮时笙,“等她醒来后再说吧,她手里有可以解毒的办法的。”
阮斐斐不知道什么办法,却也只能等。
深夜。
阮时笙醒来看到的就是面色凝重的楚晟文,“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