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奇怪。
明明说取消婚约的人是他,可现在缠着她不放的人也是他。
真是疯了!
她在他订婚的时候,在他和别的女人出现在镜头面前出双入对的时候,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要心安理得,但是他却又来招惹她。
她就算戴镯子不对,可他当作没发生不好吗?!
难道……
非要让她把他从她的生命里剔除干净,一丝一毫值得怀念的东西也不准留吗?!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
穆远霆其实之所以想要取消婚约,本质上不过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他,甚至有点讨厌他,所以他才想着给她自由。
可……
现在,他突然不愿意了。
尤其是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嫉妒地要发疯!
他忍不了!
生日的事情就先不说,本来他昨天晚上折腾了一整晚不睡觉,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跟她不要再有任何来往。
可……
她却还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主动戴上了他送给她的手镯。
她可实在是太阴魂不散了。
她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也不用说,仿佛只要她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被她吸引,被她夺走了三魂七魄。
他是个成熟男人。
他也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在她的面前就像一个没有喜欢过人的愣头青。
这一点也不像他。
“呵。
”
他还是忍不住冷笑,“你身边那么多男人,甚至有的都没给你好处吧?你都可以陪着她们睡,怎么到了我这里,一百亿也不能了?”
阮时笙面对他的羞辱,已经算是习以为常了。
她没吭声。
亦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反驳。
“怎么?”
穆远霆说话的声音也明显沉稳了下来,“司徒时笙,我真的建议你好好想想,你只要跟了我,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没有人会再说你的不是,我承认我后悔了,所以你还有机会,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我身边,因为我有足够的自信,你之前遇到的那些男人,他们都不如我。
”
顿了顿,“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给你的权力上。
”
身体。
阮时笙的呼吸都紧促了起来,看着面前男人英俊的脸庞只觉得不可置信。
“自信有时候也是一种自负。
”
她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么冠冕堂皇地看着她,“少枭先生,我司徒时笙的确是见钱眼开,的确是不怎么检点,可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威胁我,所以这笔买卖,我不做!”
她恶狠狠瞪圆了眼睛,直接从他一侧手臂的缝隙里蹲了下去。
打开了门。
穆远霆没想到说了半天,这个女人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真是可恶。
“少枭先生,其实从今天这件事我也看出来了,您的确是有点喜欢我,就算不是精神上的,简单点来说,您喜欢我的脸蛋,也不为过。
”
女人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可并不是所有的女人在金钱和权势的面前,都可以不管不顾随便低头的,尤其是在被触碰到底线的时候!”
说完,她直接走掉了。
底线。
穆远霆站在原地,稍稍垂下眼睑就看到了自己衬衫上醒目的口红印。
那,是她留下来的。
刚刚好就在领口的位置,很清晰。
……
阮时笙回到饭桌上之后,明显表情不是很在状态了,段文弘也发现了异常,尤其是她的手腕红红的,“是不是手镯戴地不舒服?”
“不是。
”
她抿了抿唇,“我……我吃好了,我想去外面吹吹风。
”
“我陪你一起去吧。
”
段文弘眼疾手快站了起来,“妈,我跟笙笙吃好了,我先陪着她去外面散散步,一会儿就回来了。
”
“等一下。
”
就在段文弘把人拉出来的时候,旁边的段父直接站了起来。
“文弘,你去楼上那件衣服。
”
他看了眼阮时笙,“外面天气冷,她要是感冒了你可有得操心了。
”
“好,我上去拿。
”
“嗯。
”
段父看着段文弘上去,这才朝着面前的阮时笙看了一眼,阮时笙也是聪明人,直接就反应了过来,“叔叔,您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段父垂下眼睑,就这么朝着洗手间看了一眼。
“你之前,跟远霆认识你?”
“见过面。
”
阮时笙回答地很正常,“毕竟之前我的婚约是和他上一辈父母定的。
”
“嗯,这我知道。
”
段父点点头,“我也不是在指责什么,我只是想提醒提醒你,我们家里不喜欢闹腾,你要是真的想要做我们家的儿媳妇,也没那么多要求,只要我儿子喜欢就可以了。
”
顿了顿,“不过,你要是真想要跟文弘在一起,就最好把自己的感情处理干净,不要有不应该存在的心思出现。
”
简而言之。
段父是聪明人,少枭远霆和阮时笙刚才在洗手间没有人进去,那肯定是因为段父和段母都是聪明人。
“我……”
阮时笙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要是您觉得不合适,我可以取消婚约的。
”
“儿戏。
”
段父说话的声音明显沉了下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文弘订婚了,不管是为了你还是文弘,亦或者说是两家的利益,你都不应该这么任性。
”
利益。
阮时笙实在是不知道,这些人所谓的利益。
“为了利益就可以牺牲掉自己孩子的终身幸福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么看着面前比自己年纪大的男人,“叔叔,天底下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可要是这份爱成了枷锁,那这份爱就是累赘。
”
她说的清晰。
段父的眉心直接拧了起来,“文弘都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
阮时笙抿了抿唇,“我只是有比别人知道一些事情的途径而已,毕竟我母亲是司徒瑾安,她当初要不是摆脱了家族的命运,也不会遇到我父亲,从而生下了我。
”
段父看着面前女人铿锵有力的说话姿态,竟然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司徒瑾安。
“爸。
”
段文弘刚刚好这个时候从楼上下来,拿了一件外套,“我跟笙笙去外面了。
”
说完,就主动把外套给她披上了。
“走吧。
”
阮时笙也没说什么,只是简单做了礼节之后跟着出来,段文弘看着她,“是不是我爸刚才说你不是了?”
“没有。
”
阮时笙摇摇头,“我……我其实有点想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