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荣家三道大门都开着，育叔还带着人在门口等着。
沈菁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让育叔下次别接了。
育叔笑得高兴，不停说着小少爷有多聪明，将来一定有大作为。
沈菁和秦正宸相视一笑，孩子才一个多月，哪里就看得出聪明了。
他们顺着荣家老宅的路走，跨过宗祠大门，穿过中庭，到了正厅。
荣伯烨正抱着北北，祖孙俩都不发出声音，有点大眼瞪小眼的滑稽感。
沈菁叫了爸爸，上去把孩子接过来。
北北睁着眼睛，似乎跟荣伯烨对视累了，咂了咂小嘴，又要闭眼睡。
荣伯烨看他们小夫妻从外面进来，站在一起，画面美好，难得露出笑容。
荣哲招呼着秦正宸坐下，又给沈菁上了两道点心，顺便说了下育叔的流程。
沈菁听着头疼，光是磕头就得三遍。
外面响第一遍炮竹，她毫无防备，惊了一下。
秦正宸下意识起身，走到她身后给她捂住了耳朵。
北北也打了个激灵，沈菁以为他要哭，谁知小家伙眼皮耷拉两下，只是小眉头皱了皱。
不知为何，沈菁从他那张小脸上，愣是看出了“无语”两个字。
她轻声失笑，给秦正宸看。
秦正宸：“不愧是我儿子，好胆量。”
沈菁：“……”
第一遍炮竹放完，育叔总算进来走正经流程，指导着沈菁抱着北北磕头。
沈菁正了神色，一连三遍，乖乖磕头。
礼数结束，育叔悄悄地在读谱上添小北北的名字。
沈菁瞥了一眼，老人家倔强地把姓改成了荣。
她无奈一笑。
秦正宸在她耳边道：“老人家这心思很明显。”
“嗯？”
“催我们生二胎。”
沈菁看了他一眼，“生了二胎，姓荣？”
秦正宸很坦荡，“都可以，要还不满意，我入赘也行。”
沈菁戳了他一下。
算了吧，真要那样，得闹翻天了。
荣伯烨回去休息，他们俩沿着小路在园中走走，把北北交给了荣哲抱回房间，今晚先在荣家住下。
雪下得不小，俩人穿着大氅走路，不多时肩膀上就落了许多雪。
沈菁头上的流苏碰撞，清清作响，十分好听。
秦正宸牵着她在梅花林下走着，说：“过段时间，我们去趟南省。”
沈菁早有此意，她生了孩子，还没去南清墓前说一声。
“我妈妈要是在，一定特别喜欢你这个女婿。”
秦正宸笑，“丈母娘看女婿，那都是越看越爱。”
沈菁勾唇，依偎在他身边。
“等给北北办完满月宴，我们去完南省，也该过年了。”
她叹了口气，说：“忽然也有点怅然，就像是樱子那天说的青春消失感。”
秦正宸停下脚步，搓了搓她的脸，抱住她，说：“听她瞎说，有我在，你每天都是青春偶像剧。”
沈菁笑。
说到黎樱，故事又多起来，更加扯到虞天宇和汪芙雪，还说到南澈和云韵。
秦正宸抖落她肩膀上的雪，看了眼夜空，说道：“看着呗，让他们去闹，咱们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