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了解秦正宸，这些鬼神之说，他是不信的，提醒他，是不想他花冤枉钱，她只是想简单上柱香，没想要头香。
到了庙宇附近，酬神的队伍把外面挤得水泄不通，连绵至少两里路，全是上香的。
车开不进去，秦正宸护着沈菁往里走。
村长果然上来，言语里都是暗示头香意义的，无非是想给村里争个光。
秦正宸将沈菁安排到了旁边的静室，他似乎要接个电话。
沈菁虽然黏他，但比昨天好多了，乖乖地松了手。
正殿的祝祷还没结束，乌压压跪了一地穿袈裟的僧人，诵经声混着敲钟声，让人没来由得心静。
沈菁落脚的静室离正殿略远，但地基更高，中间隔着一棵老树，走上二楼，刚好能清晰看到正殿前的画面。
连续三声爆竹响声，祝祷终于结束。
巨大的香被抬到中央，首先插到了殿前的香炉里。
人群里正在议论，不知道谁是烧头香的。
沈菁没凑热闹的心思，只是看着。
忽然，下面传来喇叭声。
主持紧跟现代科技，用喇叭扩音，报功德榜单，确定头香得主。
沈菁只等程序结束下去简单烧柱香，心静如水。
忽然，底下传来动静。
“沈菁女士，捐一百万。”
声音清晰地传过来，沈菁愣住。
底下已经沸腾，按照往年，二三十万就能拿下头香，怎么今年涨了这么多。
沈菁扶着栏杆，迅速转身，看向秦松，“怎么回事？”
秦松颔首，“少爷为您捐的。”
沈菁无奈，“我不要，我只是想简单上柱香。”
秦松摇头，“您上您的香，少爷上少爷的香。”
“什么？”
沈菁疑惑，重新往主殿方向看去。
人群自动开道，周身气度完全不溶于周遭的人走出来，一身高定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宇不凡。
沈菁一眼认出，是秦正宸。
他做什么，他根本就不信这些的。
手慢慢攥紧栏杆，眼里一热，想移开视线，又怕错过秦正宸的每一个画面。
主殿之前。
男人走到巨大香炉前。
主持将开过光的护身符放在了他的掌心，当面祝祷一回。
头香点燃，香烟袅袅。
殿里金佛肃穆，仿佛正注视着跪下的人。
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神佛。背弃多年信仰，在佛前跪下，向一个他并不信任的信仰祈祷。
希望他多灾多难的爱人，从此一生顺遂。
隔着香烟和树影，沈菁站在静室二楼，看着秦正宸跪下，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每一次，都是额头点地，虔诚到了单纯的地步。
诵经声又起，头香结束，香客纷纷上前，想趁着头香未燃尽，上去沾染一丝佛性。
秦正宸逆着人流走下主殿前的台阶，直奔静室方向而去。
沈菁站在室外，听着木质楼梯上传来动静，转过身，就看到秦正宸走了上面。
“你……不是不是让你不要捐吗？”
“你不想上头香，我想。”
他走过来，牵着她进了室内。
沈菁靠近他，还能嗅到他身上的香火气。
秦正宸停下脚步，在她面前摊开掌心。
沈菁定睛一看，是个平安扣。
“给你求的，我对菩萨说了三遍，他怎么也得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