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向型太强，就差指着秦榛榛母女的脑门儿骂了。
老爷子不是听不出来，只是心里多少有点认可，又不想戳破。
“你少耍嘴皮子，榛榛虽然年纪小，好歹是你姑姑，你没把她护好，我还不能把你叫回来问两句了？”
秦正宸嘴角噙着冷冷的笑，眯着眼看秦榛榛，语气悠哉，“当然能，您不但能把我叫回来问两句，要是觉得我在背后下手害了小姑姑，把我废了都没关系。”
他好像是在开玩笑，又好像是在暗示。
老爷子面容收敛，抿着唇没急着表态，似乎是在思考。
秦榛榛跪在地上，姿态狼狈，被对面秦正宸用半嘲半恶的眼神打量着，她心里莫名觉得有点虚，忍不住抓紧了旁边的椅子柄。
姚依依眼神转了转，明白秦榛榛不方便说话，她就开了口。
“少爷别说这种话，老爷子没怀疑你的意思，大半夜叫你回来，就是放心不下榛榛的事，现在整个秦家都托在你身上，我们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呢？”
说着，姚依依又开始掉眼泪，委屈地跟老爷子已经死了似的。
秦震霆没少见她这种做派，早就免疫了，而且也烦这女人让他在小辈面前没脸，忍不住用力敲拐杖。
“哭什么，是我快死了吗？！”
姚依依吓得赶紧噤声，眼泪要掉不掉，看着滑稽又可怜。
秦震霆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秦正宸，“你自己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秦正宸身子半斜，收回看对面秦榛榛的视线，向老爷子陈述：“您的宝贝女儿在半年前曾经当着几百人的面拒绝路易斯，人家好歹是个亚太区总裁，心怀怨恨不是很正常？”
秦榛榛咬唇，想要开口辩驳，老爷子却先她一步有了疑惑。
“就因为这点小事？”
“小事？”秦正宸哼笑，抬眸凝视秦榛榛，“您问问她，当场说了什么？”
秦震霆心里对秦榛榛的脾气有数，随即沉默，看向秦榛榛。
“你羞辱对方了？”
秦榛榛眼神里闪过紧张，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我就是骂他癞蛤蟆……”
“胡闹！”
秦榛榛话没说完，老爷子当即训斥：“平时教你的礼仪规矩都被狗吃了吗？不喜欢可以拒绝，他要是继续死缠烂打，你还有老子和哥哥，用得着你上赶着去羞辱对方？”
打人不打脸，市井小民都知道的道理，商场也是如此，秦榛榛拒绝路易斯事小，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当众羞辱对方。
秦榛榛自知理亏，咬着唇不说话，硬是挤出一滴眼泪。
“就算是路易斯对我心怀怨恨，可是约我去酒店的……”
她一时心急，想趁机把沈菁牵扯出来，话到嘴边又噎住了。
抬头，刚好对上秦正宸似笑非笑的眼神，逼得她浑身颤了一下。
不能说，否则牵扯出的事太多了，到时候连爸爸的同情都没了。
老爷子见她欲言又止，有点不悦，“说下去！”
秦榛榛默了默，盯着秦正宸的眼神，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是我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