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
“叫医生！”
护士还没说完，秦正宸就吼了出来。
小姑娘吓了一跳，赶紧走出去，“叫……哪科医生？”
秦正宸：“……”
他捋了一下沈菁从早上开始受过的伤，从头到脚，每处伤都值得报一科。
这么看来，至少得院长会诊。
他面色秦峻，护士一看就知道不好，不用等他开口，转身就冲向了主任办公室。
“杨主任，有重病人！”
沈菁在西装下眨了眨眼睛，思绪诡异地清醒。
她张开嘴，用最后一点力气说：“秦总，等下别掀开西装，我怕丢人。”
秦正宸：“……”
……
晚上十一点
医生给沈菁打好点滴，开玩笑道：“你这情况要是再来晚点儿，出了事可得上新闻。”
沈菁勉强地提了半边嘴角，喉咙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病房窗边，秦正宸眉头紧锁，站在那儿快半小时了。
沈菁检查他站着，沈菁打点滴他还是站着，就连住院手续都是护士帮忙办的。
“不用开药？”
医生收好东西准备走，一直站着充当背景板的秦正宸忽然开了口。
“药？”医生镜片之后的眼里闪过无语，他推了推镜片，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纸笔，道：“也不是不能开。”
沈菁躺在床上，估计医生顶多就开一些补气血的药，毕竟她本来也没病，完全是被饿晕的。
医生在纸上龙飞凤舞一番，随手一撕递给秦正宸，“去拿药吧。”
秦正宸总算是没端着，伸手接过了“药单”。
沈菁看医生离开，忍不住半撑起身子，“秦总，不用麻烦您去，我输完液自己去。”
秦正宸没理她，将“药单”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神色复杂。
沈菁有点好奇，“什么药？”
“话这么多，要不然点滴别打了，你拔针走人吧？”秦正宸故意说反话，讽刺沈菁话太密。
沈菁瘪了瘪嘴，第无数次反省自己多事，就应该跟秦正宸保持冷漠的距离。
男人随手将“药单”撕了扔进垃圾桶，单手插兜，径直走出了房间门。
咔嗒一声，门被关上。
沈菁咬牙爬起来，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动作麻利地将垃圾桶的药单全都挑了出来。
她一边挑一边吐槽秦正宸事儿妈，药单又不是商业机密，至于撕得跟碎纸机碎过似的吗？
纸块全都被挑了出来，但是每块上都只有一两个字。
唯一一张齐全的，上面写着——酱油。
沈菁懵逼，什么药这么野，名字叫酱油？
她眨了眨眼睛，艰难地坐好，按照纸块的形状拼凑药单。
这要是平时，以沈菁的工作能力，不到三分钟就能搞定。
奈何她智力有损，多认真一会儿都觉得脑壳疼，原本三分钟的工作十分钟都没搞定。
她拼一会儿歇一会儿，还要提防秦正宸突然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纸张逐渐完整，病房门也没人推开。
沈菁眯起眼睛，看清药单上的字。
——食必思阳春面，可加少许酱油，荷包蛋也可，忌辛辣刺激。
沈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