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说完，重新靠到椅子上，一字一顿，“你跟我有私仇，按理说没有资格来问询我，我给你面子才没戳破，咱们彼此各退一步，你秉公办理，我实话实说，大家都好过。”
林玉没想到，沈菁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有这种从容冷静的气场。
她们曾经做过同事，她清楚地记得沈菁五年前的样子，并不是这样锋芒毕露的。
她忍不住攥住手里的笔，那点压在内心深处的嫉妒就肆无忌惮地向上翻腾，根本控制不住。
“我如果公报私仇，你又能怎么样？”
沈菁挑眉，啧了一声，“那就算你倒霉了。”
林玉拧了拧眉心，眼神狐疑，“你什么意思？”
沈菁耸耸肩，伸出手，轻轻捋开脸颊边上的碎发，“随便你怎么办，还不是秦总一句话的事？”
她忽然扯出秦正宸，言语之中颇有些暧昧，甚至有些炫耀的意思。
林玉最烦这种“贱货”，火气上涌，气息都大了点，她眯着眼睛道：“少做梦吧，秦总要是想管你，根本不会把你送到这儿来。”
沈菁一脸无所谓，“你愿意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笨这种病是治不好的，我也懒得跟你解释。”
她闭上眼睛，不打算继续应付问询，道：“换个人来，否则我不会再说话。”
林玉震惊，她没料到沈菁来这招，反而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她盯着沈菁的脸，仔细看到那张脸的绝美线条，心里不爽，蹭地一下起身了，本来还想恶心沈菁两句，视线忽然落在了沈菁的腿上。
林玉看出了沈菁腿伤得不轻，再往上观察，很容易就看到了沈菁发际线处细密的汗珠。
她诡异地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笔记，“好，换个人来。”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刻意发出很大的声响，关门的时候又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沈菁确定林玉离开，缓缓睁开眼睛，嘴唇不经意间颤了一下。
她刚才动了好几次，牵动腿上的伤，疼得她差点当场崩盘。
林玉十有八九看出来了，现在离开，明显是要晾着她。
早餐基本没吃，午餐又直接略过，仔细算下来，她已经将近十五个小时没进食了。
再这么熬下去，身体真得熬垮。
沈菁低下头，伏在桌边思考，想着尽快脱身。
她脑子里转了一圈，紧接着就拿出手机发信息，一条发给赵哲，一条发给顾涟。
赵哲帮她查过王勇那个暗线，顾涟则可以帮她搞定那个暗线。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顾涟的消息，也等林玉沉不住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饥饿和疲惫反复进攻，脑子很快就有点晕乎了。
外面的人接过林玉的安排，连递杯水的打算都没有。
沈菁闭上眼睛，半昏半醒，思绪却全程保持着清醒。
她脑子里窜过一点画面，几个小时之前，秦正宸在她身前弯腰，动作行云流水地将她背了起来。
他对她做过许多亲密事，但好像从来没背过她。
她也对他心动过很多次，却从来没萌生过安全感这种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