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沈菁走到了秦榛榛身边，抽了纸巾，亲手给她擦眼泪。
“是我不该来的，反倒惹事了。说来说去，都是秦家的东西，我才是外人。秦老把女儿交给我，那是看得起我。”
“听听，这孩子多懂事。”在门口遇到的“三姑”先开口，夸了沈菁一句。
气氛瞬间缓和。
秦正宸还冷着脸，秦震霆也没有松口的意思。
沈菁回到位置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秦正宸倒了一杯，然后面不改色地拉着秦正宸起来。
“秦老，您别见怪，他没跟您较真的意思。”
说着，自己先喝空了一杯。
秦震霆脸色稍缓，但也没说软话。
沈菁用手肘推了推秦正宸，秦正宸眉间放松，总算是低头，没有言语，走过去给老爷子倒了酒。
“爷爷。”
只叫了一声，也算是服软了。
秦震霆总算是有反应，端起酒杯，爷孙俩轻轻碰了一个。
沈菁重重地松了口气。
“你准备给榛榛派什么职务？”
刚喝完酒，老爷子就又问了话。
沈菁低头，平静地帮秦正宸盛了一碗蒸蛋，让他去去酒气。
同时，她又说：“我的秘书，您看怎么样？”
秦震霆皱眉。
“不是我不想给她重要位置，主要是为了她身体着想，我把她带在身边，凡事好照应。”沈菁微笑着道。
这番话够漂亮了，姿态也够低，秦震霆再给脸色，就是欺负晚辈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算是过关了。
沈菁心里骂了一串脏话，低头猛吃。
桌上气氛缓和过来，又开始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老爷子回主宅休息，众人就放开了点。
沈菁被气得头疼，中途想出去透口气，秦正宸想陪着她，她自己拒绝了。
总不能永远站在他身后吧。
她自己一个人出去，在院子里吹了吹风，走到花圃后面看到有长椅，就直接坐下了。
过了一会儿，隐约听到有拐杖敲低声，她怔了一下，即刻睁开眼睛。
果然，秦震霆正站在不远处。
她赶紧起了身，给老爷子让座。
秦震霆在椅子上坐下，同时看了她一眼，“坐。”
沈菁没太扭捏，坦然地坐下了。
“上午、刚才，你都处理得很好。”老爷子忽然道。
沈菁微微点头，“是我应该做的。”
秦震霆看了她一眼，道：“丫头，不瞒你说，如果你出生能稍微高一点点，我都大宴宾客让小秦娶你进门。”
沈菁咬了咬牙，“以他的能力，并不一定需要强有力的联姻。”
老爷子忽然笑了，口吻揶揄，“你以为，我在意的是你不能给小秦带来助力？”
“难道不是？”
“你也太小瞧秦家了，到这个位置，秦家不需要任何联姻来稳固地位。”
“那为什么？”
“我瞧不上的，是你的出身，眼界，见识，和学习能力。”
沈菁瞳孔骤缩，忍不住攥紧了衣服边沿，将要出口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秦震霆继续道：“你的出身，决定了你看世界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