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离了衡山居，一连四天都住在岳吉，将破产前需要准备的事项全都过了一遍，安心等待破产。
秦正宸似乎是开窍了，又或许是她那番话太过于振聋发聩，秦正宸想通了。
连续四天，秦狗一点幺蛾子都没出，沈菁过得十分安逸。
期间，张允甫忽然再次出现，态度和之前大不相同。
沈菁还没开口，老头直接就要下跪，身子佝偻得不像样子，任谁看着都觉得可怜。
办公室外面有不少人，沈菁当时不好把话说绝，只能先把人哄走。
静下心来，她打了电话给秦正宸。
“有事？”
沈菁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是，张允甫来找我了。”
“你想放过他儿子？”
对面的人语气冷淡，听不出是喜是怒，四天不见，沈菁一时琢磨不出秦正宸的意思。
张禹哲故意伤人，伤的是秦正宸，放不放过也是秦正宸的事，她插手其实是多事了。
“我想让您再查查张禹哲有没有前科。”
秦正宸默了默，说：“你没打算放过他。”
沈菁笑了，淡淡地道：“小的敢当街伤人，老的能忍辱给我这个不知名的小人物下跪，这父子俩都是狠人。这回放过他们，下回遭殃的就是我了。”
“您说过的，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张家人敢买凶杀人，手里一定还有不少肮脏事，麻烦您让秦松查清楚，一次性解决吧。”
电话里安静片刻。
沈菁说完了，秦正宸没回应，她下意识地回想刚才说过的话，一一确定细节。
正纠结的时候，秦正宸开了口。
“算有长进，秦松会处理，你不用管了。”
“好的。”
嘟——
电话突然挂断，连招呼都没一声，但确实是秦正宸对待下属的态度。
沈菁靠在落地窗上，做了好几个深深的呼吸吐纳。
以后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不用锋芒相对，可以和平共处。
她直起身，走回办公桌后，准备继续看方案，手机忽然响了。
沈菁下意识以为是秦正宸有命令，赶紧接了。
“沈菁！”
段戈的声音从电话里冒出来，吓了沈菁一跳，还以为秦正宸又现原形了。
“怎么了？”
“你跟薄湛怎么回事？”
沈菁愣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薄湛扯上的，“什么意思？”
“薄湛那狗东西，跟诗诗玩了几天，妈的说认错人了，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沈菁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刷得变化，真恨不得把薄湛拎起来打一顿。
“他乱说的，我那天晚上没见过他。”
不管了，咬死不认，反正没有监控。
段戈不管，他本来就对那天船上的事有火，在电话里都快炸了。
“我们在红房子，你自己过来，跟这狗东西当面对质！”
沈菁闭了闭眼，坐立难安，“我马上有会。”
“推了！”段戈是出了名的混，毫无理智，“你别逼我去把你拎出来！”
沈菁：“……”
电话里明显有冲突声，夹杂着女孩子的哭喊，十分混乱。
沈菁没办法，拉着个脸去拿衣服，边走边骂。
她开了车去红房子，一路都在想措辞，以免等下被误伤。
然而直到开到红房子，她都没想出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红房子是预约制，客人都非富即贵，平时难得有冲突。
沈菁一进门，直接看到了冲突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