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还不错。”沈菁点点头。
秦正宸皱眉，怀疑这货是不是中途又给自己灌了点酒下去。
他张了张嘴，想让沈菁别吃了，他打电话叫人送东西过来。
结果沈菁不在意，表情很认真，用筷子夹起盘子里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往嘴里放。
秦正宸下意识地伸手去阻拦，然而沈菁动作太快，他没能拦住。
他眼睁睁看着沈菁把东西放进了嘴里，然后仿佛没有味觉一般，细细咀嚼。
“不好吃别吃了。”
“不行。”沈菁摇头，把嘴里东西咽了下去，“要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
她做了个深呼吸，转头看向秦正宸，道：“我明白，不吃完，你一定会很难受的。”
秦正宸心想你明白个鬼，只是做个菜而已，有什么可难受的。
他正这么想着，沈菁又开始碎碎念。
“你是猪吗？能做出这种鬼东西，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秦正宸惊了一下，转头看沈菁。
沈菁竖起一根手指，眼神迷茫地晃了晃，“不可以这样说话，不礼貌，会难过的。”
秦正宸下颚绷紧，脑海里立刻就窜出了画面。
那是沈菁刚入职的第一年，他那会儿迅速地把人骗到了手，然后就有点不珍惜，完全没把沈菁当女人对待，什么事都让她做。
有一回晚宴上喝大了，加上遇到一个难对付的合作对象，他闷着一肚子火回家。结果大半夜饿了，脑子一抽非要沈菁立即出现，先跟人家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作妖让人家去做夜宵。
沈菁当时做了什么来着，他忘记了，但确实难吃。
他火大之余，好像就说了刚才那番话。
时隔五年，这女人居然还记得。
不对，这么糟心的经历，是个人都得记得。
秦正宸舔了舔唇，脸上有点挂不住，“你……别吃了。”
不等沈菁说话，他直接伸手去抢了沈菁的筷子。
沈菁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歪着脑袋看秦正宸。
“以后要努力嗷。”
怎么又是这句话？
秦正宸避开视线，清了清嗓子，“我会的。”
“对嘛，这样说才对嘛。”沈菁拍了拍桌子，十分满意。
秦正宸愣了一下，随即又好像有点明白。
以后要努力嗷……
这应该是沈菁心里希望听到的，她刚入职场那会儿，应该没人对她说过。
啧——
秦正宸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工作方式，也不觉得对不起沈菁，这会儿忽然就觉得有点愧疚。
他皱紧眉头，转向傻乎乎的沈菁，“你……以后也要努力。”
沈菁嘿嘿笑了两声，把脸埋进膝盖之间，闷闷地道：“我一直都很努力的。”
秦正宸不擅长自我反省，并且也不打算过分怜悯世人，他短暂的愧疚之后就想好了怎么弥补沈菁，然后心里那点负面情绪就烟消云散了。
沈菁趴在膝盖上，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声音就越来越小。
秦正宸趁机将她拖到了沙发上，然后随便拉了一条毯子把人盖上，确定沈菁睡着了，他就自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