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开口，嗓音洪亮，半点古稀老人的样子都没有。
外面站着的保镖面面相觑，互相推诿，最后领头地无奈走了进去。
“少爷亲自开车来了，应该快到了。”
老爷子沉沉地应了一声，听不出来是喜是怒，嘴唇紧紧抿着，举手投足的细节完全就是秦正宸的进阶版本。
秦榛榛见老爷子没大怒，还是觉得不满，“爸爸，你一定要给我出这口气，要不然我以后再也没脸出去见人了！”
她说完，站在旁边的姚依依就走上了前，神色委屈地擦了擦眼泪，温言温语，“老爷子，榛榛虽然不是男孩子，可也是我们俩唯一的女孩儿，你就算不顾念夫妻情分，总得心疼心疼女儿啊。”
姚依依今年不过四十多，加上保养得体，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站在秦震霆身边跟父女似的，夫妻情分从她嘴里说出来，听着让人发笑。
秦震霆拧了拧眉，苍老的眼睛里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手中拐杖敲了敲，“路易斯已经被遣送回国关着了，你们母女还想怎么样？”
“您不细查吗？”姚依依吸了吸鼻子，眼泪瞬间掉下来，颇有点梨花带雨的架子，哽咽着道：“那个白人哪来的胆子，居然敢打榛榛的心思，说不定……”
“说不定是秦小子的意思？”
没等姚依依说完，老爷子已经沉着脸接住了她的话。
姚依依怔住，抬头对上老爷子冰冷的眼神，到嘴边的话瞬间冻结，后背上冷汗涔涔。
秦榛榛见势头不对，忍不住斜了一眼姚依依，不会说话就别说，她哭了一晚上，功夫全白费了。
“爸爸，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
秦榛榛话说到一半，外面庭院里传来车的引擎声，紧接着就有人进来通报。
“老爷，少爷回来了。”
秦正宸从车上下来，随手将手里的钥匙丢给了保镖，自己大步流星地迈进了主宅。
老爷子坐在主位，眯着眼睛看踏进门的年轻人。
他一身寒气，眉眼淡漠，步伐毫不犹豫，随手丢开钥匙，举手投足的气度风范都是上位者该有的样子。
“爷爷找我有事？”
秦正宸没在意老爷子的打量，更是连眼神都没给秦榛榛母女一个，姿态随意地在老爷子下首坐下，半点被问话的压力都没有。
秦震霆对这个孙子是从里到外的满意，面上却是冷冰冰的，敲了敲拐杖，面露不喜，“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做什么？”
老爷子嗅了嗅鼻子，察觉不对，“身上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儿，去不该去的地方了。”
秦正宸神色没变，抬手圈住嘴，疲惫地咳了一声，“秦氏家大业大，偶尔加个班也正常。大半夜的，再把秦松叫过来给我开车，太折腾人，没那个必要。”
他嘴里说的是体贴下属，仔细一品，更像是再抱怨老爷子大半夜叫他过来。
秦榛榛母女听出来这话头，心里都一喜，同时直起了身。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道：“你倒是体贴下属。”
秦正宸丝毫不怵，眼神淡淡地扫过面前正要作妖的母女俩，薄唇轻掀：“下属只要给钱就能给我卖命，不像有些玩意儿，就是塞足了钱，也还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