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汪芙雪看了一眼桌上的蛋糕,“给我的?”
虞天宇轻啧,“被动过了。”
“厨房里好像还有。”
“都是别人送的。”
汪芙雪想说,随便吃点就行,但看了他一眼,没多说。
虞天宇先去盛了一碗粥给她,“先暖暖胃。”
“好。”
对面而坐,虞天宇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随手接了,按了免提丢到了桌上。
“兄弟,破壳日快乐啊,我都给忘了。”
也不知是哪个兄弟,口吻倒是亲昵。
汪芙雪淡定吃着粥,听他敷衍了三两句便挂了电话。
“人缘不错。”
虞天宇说:“是财缘不错,没财缘,哪来人缘?”
汪芙雪抬头,多看了他两眼,扯了扯嘴角,“以前不是说,四海之内皆兄弟?”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汪芙雪想了想,好像确实很久了。
手边的残次品蛋糕还在,虞天宇见她不说话,抽了蜡烛焰火出来点着玩儿,握在手里,看着火花一点点消失,他又百无聊赖地丢开了。
寂静间,他忽然说:“你是不是好几年没吃过我的生日蛋糕了?”
这话问得汪芙雪一愣。
她皱了皱眉,“有么?”
虞天宇在心里算了下,说:“好几年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忽然走散了。
“因为什么,从哪一年开始的?”他喃喃自语。
汪芙雪说:“每年陪你过生日的人越来越多,你不是每次也都玩得很开心?”
分手那些年,只要是他生日,她得屏蔽半个朋友圈,男男女女,哪个不去凑虞二公子的热闹。
在楼下吼完,表面的情绪被揭开,内里的深层矛盾浮上来,细节上的隔阂就出现了。
这种紧握住掌心,以为手里满满当当,打开一看,发现所珍惜的东西已经犹如流沙一样从指缝间溜走,感觉真的很烦躁。
虞天宇抓了把头发,起了身,去茶几下面找东西,竟是拿了烟出来。
汪芙雪皱眉,敲了敲桌面。
他看了她一眼,把烟放了回去。
他又去了趟厨房,拎了个蛋糕出来,似乎又嫌丑,在半途又送回去换了一个。
来来回回,总不满意。
汪芙雪看不下去,说:“你那丑蛋糕在哪里做的?”
虞天宇说了地方。
“早关门了,现在没得做了。”他说。
汪芙雪叹气,“今晚不做,是不是会睡不着?”
“不至于。”
汪芙雪起身,端上两碟沙拉,说:“我家里有蛋糕预拌粉,你有本事就做吧。”
虞天宇稍愣,随即快速跟上她脚步,说:“你应该休息了。”
“我当然不会陪你,我得睡觉,你自己做。”
“行。”
行个头,她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一个人进厨房,那跟睡在炮-弹旁边有什么区别。
进了家门,她脱掉鞋子,赤足去了沙发上躺着。
虞天宇去了厨房,倒是没一进门就弄坏点东西,动作小得很。
俩人互不干扰,自己做自己的。
汪芙雪想起门没上锁,本想下去锁上,忽得想起来家里有人,吊着的心就落回肚子里了。
他有句话倒没说错。
当她闭上眼的时候,能让她安心的,世上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