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沉刚进去温诗诗就发现他了,向着门口的方向轻声问:“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陪着安安吗?”
姜太太和苏珊循声看过去,看到姜墨沉把门轻轻合上,回过头笑着说:“安安跟着他爷爷,我被赶进来了。
我爸说我们兄妹都是他拉扯大的,带孙子不在话下,说这边比较需要我。
”
温诗诗还没说话,姜太太把毛巾一扔,“这老头子,年纪大了心里没数了,对孩子也瞎说起话来,你们兄妹他看过多少啦,我去看看这老头又搞什么名堂。
”
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温诗诗眼中带着不解看向姜墨沉,姜墨沉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放心吧,安安已经睡着了,没事。
爸妈现在也挺紧张,让他们俩说说话兴许会好一些。
”
听他这么一说,温诗诗就明白了,露出会心的笑,微微颔首,“是啊,爸妈刚才都紧张坏了。
”
姜墨沉知道温诗诗的天性,如果别人过于关心她,反而会给她造成压力,会让她更加要强,为了不让父亲母亲担心,想必刚才逞强了不少。
姜墨沉没有直接问温诗诗哪儿不舒服,把手探进被子里帮她揉颈和背,他知道温诗诗肚子大了之后,颈椎和腰椎受到胎儿压迫,常常酸疼不已。
温诗诗就这么静静靠在姜墨沉怀里,丈夫宽大而温暖的掌心带给了她安心,过了一会儿后,温诗诗问:“这就回来了,公司怎么办?”
姜墨沉听到这话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直接说:“安安怎么样,公司怎么样,诗诗,你怎么就没觉得还有个更需要关心的呢?”
温诗诗眨眨眼,问:“那,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姜墨沉这时才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然后忽然有了别的想法,故意把话题岔到了别的事上:“我不好,回来的路上遇上了碰瓷的。
”
“碰瓷?怎么会这样?没事吧!”温诗诗急得马上用双手摸姜墨沉的身上,像是害怕他真被碰掉一个角一样。
“我能平安回来见你,当然没事啦。
”姜墨沉托着下巴对温诗诗轻轻一笑,“不过那两个小年轻的碰瓷手法还挺有意思的。
”
接着就像讲故事一样声情并茂地向温诗诗说刚才遇到的事,说他们怎么挑选开车豪车而且落单的目标,然后在路上撒钉子让车失控再由一个人跑上去装作被撞到,路段比较静,他们又人多,这下得手的可能性就比较大。
“那你中了招吗?”温诗诗睁着大眼睛问。
“当然没有,你也太小看你老公我了,我对他们说,碰瓷点医药费才挣多少钱,如果真要挣大钱,不如直接转世,争取投个好人家。
”
“啊?你不会真的动手了吧?”
“没有,都说孩子是父母前世的债主,这么巧的时间上,我可不想当他们的爹。
”
温诗诗眨眨眼,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旋即笑开了,“你呀,又去欺负人了。
”
“怎么能这么说,明明别人来欺负我,我跟你说了你还不帮我?”
话里满满的撒娇意味,让温诗诗看了也莫名心软,而且经过这一番闲话,她的精神也被逗得好转多了,勾起姜墨沉的手指,轻声细语道:“我当然关心你啦,一定要注意交通安全,和人家对峙也别意气用事。
”
姜墨沉全都一一答应了下来,末了反握住温诗诗的手说:“那你也要答应我,有什么事不能强忍着,我们是夫妻啊,有哪里不舒服,甚至单纯就是哪不舒心,都可以和我说,不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老婆太善解人意也是烦恼啊。
”
温诗诗想笑他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就是炫耀了,但是看到姜墨沉认真的神色,和他吐露真心后紧皱的眉头,心知姜墨沉是真的无比挂心自己,点点头,“我知道,我和两个孩子,都还要依靠你的。
”
然后温诗诗找了个由头说枕头垫的太高了,让姜墨沉给抽掉两个。
姜墨沉真的有事干了,就十分积极,温诗诗说什么都马上满足她。
……
同一个房间里,孟小夏盗汗得厉害,身上难受,女仆重新打了一盆清水,霍修爵亲自帮她擦拭身体。
拿来了新的热水和几条干净毛巾后,霍修爵让吴妈带着女仆先出去,一切交给他。
孟小夏刚才已经骂过霍修爵一轮,现在算是中场休息,热烫的毛巾把汗津津的身体擦干净后,整个人舒适了不少,又来了精神。
“你怎么还在这里?哼,吴妈呢?我要吴妈,不要你!”
霍修爵也无奈,只能顺着她的话说:“吴妈她们都很忙,还要准备你们两个人上医院的东西,乖,别闹。
”
“我怎么闹了。
”孟小夏嘟嘟囔囔着说,“不是你闹成这个样子的吗?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
“好好好,要算账也先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到时我什么也答应你。
”
霍修爵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孟小夏就想起当初他信誓旦旦地答应她不会再要孩子,可她现在还是打着肚子疼得打滚。
“走开!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之前你怎么答应我的?结果又算计我中招!老狐狸!”
霍修爵牢牢抱住孟小夏,怕她太激动真的摔下来,嘴里也在不断地认错,“是我的错,我是混蛋老狐狸,没有下次了,我答应你。
”
“还下次?我这就让你再也不知道‘下次’两个字怎么写!”说着孟小夏就要坐起来打人,可一动,又体会到一阵撕裂般地疼痛。
“哎哟,哎哟!”孟小夏捂着肚子又躺下了,嗷嗷惨叫着喊疼,霍修爵忙伸手把她揽到自己怀中,虽然和那边的姜墨沉一样把妻子搂在怀抱里,但画风可完全不同另一边的温馨和蜜意。
孟小夏很生气自己现在完全被霍修爵套得牢牢的,她觉得明明是霍修爵把自己害成这样的,偏偏自己还离不开他,抓起他的胳膊又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