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出现给了傅亦城机会,他心甘情愿的当这个外国人身边的一条狗,就为了能报复姜墨沉和温诗诗,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跟报仇雪恨想比,失去本就已经一塌糊涂的尊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我不是你的妻子,更不是什么傅太太。
”温诗诗的呼吸莫名急促起来,她发现傅亦城就是有这个本事,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似的,总能激起她沉睡已久的怒火:“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亦城很享受这种猫捉耗子的感觉,他及时噤声,一个字都不肯说了,只故弄玄虚了一会儿才道:“对了,你好像又怀孕了吧?不知道这次我是会多个侄子还是侄女,不过反正也是无所谓的。
”
他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让温诗诗顿时惊恐起来,她还想再问,可他却突然就挂断了电话,只留给她一片忙音。
拿着手机在洗手间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好心情,温诗诗走出去时,脸色很不好看。
姜墨沉见她在里面待了那么久,立刻迎上前去关心到:“是又不舒服了么?我刚刚真是担心坏了,你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都要忍不住去找护士进去看看了,往里面张望的时候,真怕被人当变态。
”
他有好几次都想拜托在温诗诗之后进洗手间的女士帮忙看看她的情况,只是想到她一向好强,才忍住了。
温诗诗听到这话,深深的望了姜墨沉一眼,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摆脱傅亦城的纠缠了,她极其勉强的佯装出不在意的样子,解释说:“我没事,只是在里面接到一个电话而已,是傅亦城打来的。
”
听到这话,姜墨沉顿时面色凝重的怔住了,他没想到傅亦城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在自己开始着手调查之前,就抢先送上门来了,也真是不怕再被抓回监狱里去。
他见温诗诗面色惨败,眼中似有惶恐,连忙握住她冰冷的手,一边试图让她温暖起来,一边安慰到:“不管傅亦城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这不是还有我么?他一定是不敢再在我们面前露脸,才会想到给你打电话的。
”
这话说的轻巧,但背后隐藏着的信息却很严峻,傅亦城是从哪里找到温诗诗的手机号的?温诗诗明明早就已经将与他有关的一切都换掉了。
温诗诗也想不多心,可她只要想到傅亦城最后那句类似于威胁的话,便不由的为家里的宝宝和未出世的孩子害怕起来,她将手抚上还未隆起的小腹,喃喃道:“我希望他要恨的话就冲我来,别对我们的孩子下手。
”
见状,姜墨沉没再多言,而是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拥入怀中,然后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很警惕的把她带回了家。
温诗诗没有再被孕期反应折磨,但却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直到看到姜家的大门才真正安定了心神,在她的潜意识里,家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有她的爱人和亲人,是真正的乐园。
当天晚上,温诗诗即使没有胃口,也还是硬逼着自己吃了小半碗饭,人是铁饭是钢,她必须得为孩子考虑,要是连饭都吃不下的话,遇到危险就更跑不动了。
姜墨沉尊重她的想法与决定,直到照顾着她睡下之后,才在深夜里给还在加班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因为他最近在逐渐放权的缘故,目前在姜氏集团里能调动的人已经不如以前多了,但助理却一直都是最可靠的。
他言简意赅道:“帮我一个忙,查一下这个号码的来源,来电人是傅亦城,我怀疑他现在又跟伦敦的那个管家狼狈为奸了。
”
助理对傅亦城有印象,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不已,他立刻托人去查了号码来源,结果才用了十分钟不到就有了结果:“老板,这个傅亦城可能是蹲监狱把脑子给蹲坏了,这个号码是他实名注册的。
”
姜墨沉原以为像傅亦城这样狡诈之人,肯定会狡兔三窟,想尽办法隐藏自己的踪迹,所以乍一听到这话,反倒有了无从下手之感。
不过,他很快就又有了主意,分析道:“看来傅亦城这次压根就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踪迹,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说不定是他觉得这次抱住的靠山背景够大,所以连警方的势力都不害怕了。
”
助理顿时紧张起来:“那怎么办?要是放着他不管的话,他迟早会找到公司这边的,毕竟他可没底线。
”
姜墨沉害怕打扰到温诗诗,所以是在卧室的阳台上打的电话,他指节轻轻叩击着面前的围栏,思忖到:“你先不要紧张,找个可靠的私家侦探顺藤摸瓜去查一下他现在的藏身之处再说,如果可以的话,就顺便把他现在到底在为谁办事也一并搞清楚,钱的问题不用担心。
”
“包在我身上了。
”助理是跟在姜墨沉身边成长起来的,只要听到他的安排就像有了主心骨的陀螺似的,就连转速都更快了。
姜墨沉见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便主动挂了电话,他还想独自在阳台上静静思索一阵,结果却突然间听到了从卧室里传来的惊叫声,是温诗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用极其恐慌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他急的险些就把手机都给摔了,匆匆冲到床前抱住正在急促喘息的温诗诗,问到:“怎么了?是做噩梦了么?不怕啊,有我在你身边呢。
”
温诗诗抬手摸了摸姜墨沉的脸颊,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后,才如释重负道:“我梦见现在的生活都是假的,我还跟从前的傅亦城在一起,饱受折磨,而我们的生活则只是我不堪忍受之后做的一个梦。
”
她甚至不敢再去回忆那个梦,觉得一切都真实极了,害怕只要自己一回忆,就会发现才是在做梦。
姜墨沉已经安慰温诗诗安慰出了经验,他知道一味说好话是不能打消她内心的不安的,所以先是轻轻在她额上吻了一下,然后才问到:“难道这也是梦么?我明明都已经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