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忘记在出门前修饰一番,前往教室的时候,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光鲜亮丽。
不远处的树荫底下,陆骁的车还停在原处,他看着姜晚晚走出宿舍楼,一路目送她到远处的教学楼,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天色已经大亮,许多学生陆陆续续的从楼里走出来,显得门口这辆车格外的独树一帜。
陆骁终于意识到将车停在校门口实在是很扎眼,可不知怎的,自从姜晚晚离开之后,他的精气神也跟被抽走了似的,整个人困的连驾车离开都做不到。
疲劳驾驶是很危险的,他不敢抱侥幸心理去拿命做试验,只好打开车窗,默默的在车里抽了根烟提神,然后才魂不守舍的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又不愿意回无人的酒店,思忖一番后还是驾车驶向灿星建筑。
上班时间还没到,公司里只有保安在尽职尽责的守门,陆骁走进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办公区,隔着老远就瞧见了还亮着灯的工位。
那是苏珊的位置,她的电脑开着,但人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身上只盖着条薄毯。
陆骁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苏珊手边放着一摞新打印好的文件,应当是她通宵工作后的成果。
他在心里暗道一声佩服,对苏珊的敬业精神感到肃然起敬之余,越发觉得她对亚历山大的真心是日月可鉴,只可惜那家伙迟钝的可以,竟对身边好姑娘的心意毫无察觉,还一味只当苏珊是得力助手。
陆骁走进总裁办公室时,亚历山大还在处理工作,他也是一夜没睡,但因为心里有了准确的目标,所以干劲十足,到现在都还是精神饱满的模样。
听到门响,亚历山大头也不抬:“陆骁吗?你可以进来,但不许烦我,不然红酒就没了。
”
“我才不敢打扰你这个大忙人呢,就来说一件事。
”陆骁站到办公桌旁边,手搭在亚历山大肩膀上,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问:“你不会从昨晚开始,就一直都没出去过吧?”
“这里面有洗手间,我干嘛要出去?”亚历山大显然没有理解到陆骁的重点。
陆骁看他像看一块不开窍的木头:“苏珊跟你一样加了通宵的班,外面偌大的办公区里,就她一个女孩子陪你坚守到底,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亚历山大停顿了一下,难以置信道:“天呐,我必须得给她放个假,这样下去可不行。
”
陆骁万万没想到他的回答如此直接:“我的意思是说苏珊她很喜欢你,你应该珍惜这份心意,免得错过了这么实心眼的好姑娘,就再也遇不到了!你现在明白了吗?”
“我知道苏珊是个好女孩,她能力强,为人也温柔善良,谢谢你把这件事告诉我。
”亚历山大点头,兴致却不怎么高,他内心连一点惊喜的感觉都没有,仿佛被苏珊喜欢,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察觉到陆骁的不满,把文件往边上一推,又说:“我现在真得没有心思去考虑其它事,你看看这些工作,我已经被它们折磨得焦头烂额了。
”
陆骁难得收起急脾气,他没再多话,只叹了口气便先行离开,好让亚历山大能如愿工作。
不久之后,股东们就跟说好了似的一起找到了办公室里,他们难得讲礼貌的叩门,在跟亚历山大说话时也和颜悦色,几个人占据着办公室里的沙发,由威廉做代表,拐弯抹角的提出了私下商量好的计划。
无论安东尼是真病还是假病,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左右他已经是个指望不上的人,所以他们背弃他时也就毫无歉意。
姜氏集团对灿星建筑是势在必得,股东们担心若是再拖延下去,怕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一致同意用最快的速度抛售目前还能值些钱的股份来套现。
至于那个被盯上的买主,正是前不久还跟他们势如水火的亚历山大。
威廉俨然已经想开,他把一份草拟好的股权转让书递给亚历山大,声音很平静:“我们几个老人都想好了,与其在这个公司里瞎折腾,倒不如趁还能动弹,赶紧退下去享福,所以准备一起退出灿星建筑。
”
这一天来的比s
iper先生计划中还要早些,他料到了股东们的胆小贪婪,却高估了他们的心理防线和坚定程度。
亚历山大压下内心的狂喜,故作惊讶道:“你们都走了,我难道要一个人处理烂摊子么?”
“怎么会是烂摊子?我们让出股份,你得到完整的公司,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威廉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想要忽悠亚历山大上钩:“我们之间过去是有些误会,但现在叔叔们已经醒悟了,以后都不会再干涉你。
”
按照威廉的说法,只要亚历山大肯出钱买,他就能保证让除安东尼以外的所有大股东,都同意转让股份。
这对亚历山大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客套的笑了笑,然后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摆出一副苦相,两手一摊:“我对这家公司很有感情是不假,但各位叔叔有所不知,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
其他人一听就急了,七嘴八舌的劝亚历山大赶紧答应下来,他们很清楚姜氏集团介入的后果,现在压根就找不到除他以外的买家。
亚历山大等他们说完了才慢悠悠的解释:“叔叔们的心情我能明白,但资金不是说有就能有的,我的身家你们还不清楚么?虽然是有些不动产,但短时间内也没办法把它们卖掉筹钱啊。
”
股东们的意思是要现金,并且到账的速度越快越好,见亚历山大是真得拿不出太多钱,只得一狠心一咬牙,同意让他先开个价。
亚历山大也不客气,拿过威廉草拟的那份转让书就开始往上写字:“我只能出到这么多。
”
威廉的脸色顿时垮了,苦笑道:“这可比市场价低太多了,就算是压价也该有个限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