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孟小夏几乎每晚都做恶梦,她害怕那则新闻会成真,怕的都快要心理崩溃。
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攥成拳头,她指甲刺进掌心都还对痛楚浑然不觉,见陆骁沉默,催促道:“你别愣着了,倒是快去叫温诗诗啊!”
“怎么是你?”陆骁缓缓从惊愕中醒悟过来,他没想到孟小夏竟然也还没睡,很佩服她跟温诗诗之间的深厚友谊,劝解到:“你还是先去睡吧,温诗诗她好不容易平安,当然是正在休息,等明天你醒了,直接给她打电话就好。
”
电话已经开了免提,霍修爵在孟小夏身旁将陆骁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很赞同这个提议:“等温诗诗回来了,你想什么时候跟她说话就跟她说话,不急在这一时的。
”
孟小夏担心了这么久,性子又倔强,怎么可能是会被三言两语给说动的,她狐疑的看着霍修爵,不依不饶的接着在电话里质问陆骁:“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跟你哥串通好了骗我?不要以为你人在伦敦,我就没法找你算账。
”
“我们骗你干嘛?”陆骁觉得这猜想幼稚得有些好笑,他吹着夜风,原本略显失落的心情渐渐好起来。
孟小夏想到霍修爵的表现,也不掩饰:“当然是为了不让我担心,你哥他劝我的话够多了。
”
正在陆骁摇着头准备好好把来龙去脉讲一遍证明他说的都是真话的时候,从走廊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似乎是温诗诗睡醒后出了房间,正要往楼下走。
“你等一下。
”陆骁对孟小夏说了这么一句,拿着手机小跑着出了房间,他恰好跟精神恢复了许多的温诗诗迎面撞上,直接就把手机塞给她,然后补充到:“是孟小夏,她在国内闹着要跟你说话,还说我跟霍修爵骗她。
”
听到孟小夏的名字,温诗诗心里也很触动,她还记得那个没能完成的要跟谭薇一起去医院探望孟小夏和宝宝的承诺,所以对孟小夏说的第一句话是:“小夏,之前的事情真是抱歉了。
”
熟悉的温柔声音传进耳朵里,虽然因为激动而略显颤抖,但绝对是属于温诗诗的没错。
一瞬间,孟小夏的眼泪又止不住了,她眼睛还红着,但哭起来却丝毫不含糊,哽咽着对温诗诗哭诉:“你可算是有消息了,这段时间到底是去哪儿了?怎么好端端的人就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怕死了!”
这番话问的语无伦次,却是孟小夏的真情流露,她接过霍修爵递过来的纸巾边擦泪边继续兴师问罪:“我不管,等你回国之后,一定得好好补偿我,你可得快点回来。
”
有了温诗诗的声音作证,孟小夏终于能够放心相信她是真得平安了,但到底还是隔着电话信号,让她觉得很不真实,非得等到本人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让她能够真切的抱住,这件事才算是真得结束。
“那是当然,你快别哭鼻子了,都是做妈妈的人了。
”温诗诗听着孟小夏的呜咽,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并不想让好友为自己担心。
温诗诗的一句话,比霍修爵费心劳力的劝上大半天还管用,她在电话里安抚好任性的孟小夏,又嘱咐了她不少坐月子的注意事项,称得上是事无巨细。
孟小夏担惊受怕这么久,生怕温诗诗蝴蝶似的飞了,对她是唯命是从。
这通电话打了很长时间,等到温诗诗挂断后把手机还给陆骁,上面已经显示了电量不足。
“孟小夏还真是能说,当了妈妈也还是不见成熟,讲起话来滔滔不绝,也不知道以后我可爱的小侄女会不会被她烦到。
”陆骁嘟囔着吐槽,想的很是遥远,都已经展望到霍修爵这位小小姐未来的生活了。
不过他嫌弃孟小夏呱噪是真,语气里隐藏着的更多是担心却也是真,他俨然已经接受孟小夏做自家的大嫂的事。
回忆起当初他们俩之间小学生拌嘴似的相处模式,温诗诗在惊讶于陆骁态度的转变之余,半是打趣道:“我记得你之前可从来不觉得孟小夏跟霍修爵能长久。
”
见黑历史又被翻出来,陆骁清了清嗓子,他没敢直视温诗诗的眼睛:“这人谁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呢,我哥他那个人闷得三棍子下去什么也打不出来,配个孟小夏这样叽叽喳喳的让他耳根子这辈子都别想清净,那才是刚刚好。
”
这话就是纯粹的嘴硬了,温诗诗听了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她意味深长的说:“原来你就是这么看霍修爵的啊,我可得好好跟孟小夏说一说。
”
“别别别。
”陆骁在温诗诗面前认输的时候从来都干脆,他选择投降:“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早就觉得有了孟小夏之后,家里的欢乐好像比之前更多了,这说明上天的安排都是靠谱的,就是我不想承认罢了。
”
一提到上天的安排,氛围就或多或少有些变了,温诗诗跟陆骁不约而同的感到尴尬,是想起了上次陆骁在医院对谭薇说的那番话。
温诗诗往外走了几步,刚好靠在栏杆上看到楼下正围坐在电脑前忙碌的三个人。
亚历山大和s
iper先生并排坐在沙发上讨论着灿星建筑的事,丽萨拿着纸笔在旁边勾勾画画帮他们做笔记,看起来神情都很严肃,可见要帮亚历山大稳住现在的职位也并非易事。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没吃晚饭,我先去准备些夜宵了,等你把头发擦干,就可以下楼来吃了。
”温诗诗找到个好借口,目不斜视的从陆骁身边走过,她轻手轻脚的穿过客厅进了厨房,但还是在开灯的时候被丽萨察觉到了。
计划跟合作其实已经都讨论得差不多,剩下的细节由亚历山大跟s
iper先生沟通便足够,丽萨把纸笔放下,跟着也来到厨房帮忙。
丽萨的声音略有些怯生生:“你还是去休息吧,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就好,只是做饭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