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太的手指掐进了肉里,她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强行狡辩着:“我还能说清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妈突然病倒这不关我什么事,你凭什么这么说!”
温诗诗态度坚定,她安抚地摸了摸刚才有些胎动的肚子,冷声说道:“事情是怎么样的,你自己最清楚不过了!还要我一一说给你听吗?”
姜太太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温诗诗是眼睛,她的手死死地扣住了沙发,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
她还在狡辩着:“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妈就是突然发病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她看着丝毫不退让的温诗诗,尖声质问着,“又不是我让妈发病的,我也是第一时间送妈去了医院,还在医院里守了一晚上,到现在连牙还没来得及刷,我也很担心妈!”
姜太太面上看起来有多么理直气壮,那么心里就有多么慌乱不堪。
她在心里回忆着,自己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手脚还是做干净了,心下略微安心下来。
温诗诗看着那里强装镇定的姜太太,她冷笑一声说:“不想说那就算了,让警察来调查吧。
”
姜太太看着温诗诗那一副笃定的表情,没有一丝对长辈的敬意,她转换了话题,指着温诗诗气愤地说:“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这么歹毒,不仅对我没有一点尊重,居然还污蔑我去伤害妈,你是什么居心!”
温诗诗简直都要被气笑了,她没想到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姜太太还在挣扎,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静静地看着姜太太,轻声说:“我对你没有敬意,那我想请问你,你在对奶奶下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尊重长辈!”
姜太太被温诗诗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本身就慌到不行,现在被这一指责,心慌指数达到了顶点,居然产生了一些愧疚的情绪。
她的面容有些扭曲,她揪着沙发,死鸭子嘴硬道:“真是没大没小,是谁教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一点教养也没有!”
温诗诗微微眯了眯眼,她的声音在宽大的客厅里听起来有些清幽:“你就不会愧疚吗,就算是你不喜欢奶奶,也是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的人,你就不会产生一丝的愧疚吗?”
姜太太瞪着温诗诗,并没有开口说话。
温诗诗继续加大火力地说:“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吴妈没发现奶奶的异常,万一姜老太太真的就这样去了,作为真凶的你,真的能安心去吃饭睡觉吗?”
姜太太偏过头去,又喝了口冷水。
早在她计划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所有的可能。
那老太婆死就死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谁让那老东西那么偏心呢,连个破碗都宝贝地不得了,那将来不久,等到温诗诗的孩子出生了,这个家不就彻底没了她的地位了!
被姜墨沉和温诗诗骑到头上也就罢了,现在连个小孩子也要骑到她头上了么。
这绝对不行!老太婆必须去死!
这些仇恨充斥着姜太太的内心,让她态度强硬不少:“我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妈这件事彻底跟我没关系!你这么紧紧揪着我,是不是所有老人突发急病都得算到我头上!”
温诗诗深深地看了姜太太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那我现在就报警,我等一个真相,等一个公道。
”
她缓缓站起身,打算去找书房里的姜墨沉,临走前还说了一句:“你知道的,像这种牵扯到人命的案件,警察的办事效率向来是很高的,相信很快就能查到真相!”说罢就直接离开了
很快,客厅里就只剩下了姜太太一个人。
空旷的环境会放大人内心不安的情绪,姜太太突然抖了一下,
她拿着水杯,将里面的冷水都灌进了肚子里,然后冷静了一下。
这一冷静,刚才温诗诗的那些话就环绕在她脑子里,眼前看到的是姜老太太躺在医院的那张灰白惨淡的脸。
姜太太短促地尖叫一下,但又怕家里的佣人听到动静,又连忙捂住了嘴巴,没有继续再发出声音。
客厅很显然是待不下去了,姜太太连忙站起身,脚步匆匆地回了房间。
目前的情况差不多是,温诗诗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这件事是她做的,有可能还掌握了一定的线索……
不,也有可能是温诗诗专门来诈一诈她的,就是为了让她来承认这件事情。
但是万一,温诗诗真的是掌握了线索,并且要让警察来处理这些,那该怎么办。
姜太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得想个法子,来应付当前的困境。
但想来想去,还是一无所获。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也不知道从何开始补救,根本就没有可以下手的机会。
想着,姜太太索性打电话给李素丽了。
既然这主意是李素丽出的,那李素丽就有可能会有主意。
“喂,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情,我已经做了,就是收尾的地方出现了点麻烦,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姜太太焦急地问着。
李素丽语气十分夸张,惊讶地问道:“啊?什么事情啊,你又做了什么?”
姜太太本身就十分焦急,现在听到李素丽居然说出这种话,简直要被气疯了,她咬牙切齿地说:“别跟我装了,我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温诗诗说要报警抓我,你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李素丽那边反而十分从容,她笑着说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要被抓的是你啊,你找我还有什么用呢?”
姜太太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李素丽这是想要过河拆桥,她恨极了,对着手机尖声说着:“我怎么不能找你,当初可是你跟我出这个主意的,要不是你撺掇,我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你现在难道还想脱手不认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