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桥?”
“对,在环城路的高架桥,现在已经进入了春运高峰期,高架桥上车流很密集,救护车过了好久才到事发现场。
”
温诗诗手心都在冒冷汗:“那陆骁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只知道有十一个人当场死亡,九个伤着正在原地抢救等待下一辆救护车,陆骁究竟是什么情况,现在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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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er先生在旁边问了一句:“哪个高架桥?”
“环城路……”
车子立刻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开出了医院的停车场滑入车流,一路往环城路疾驰而去。
Dyla
在电话里还在叮嘱:“少夫人,陆骁这边我会让人去盯着的,霍家也已经通知了,您在医院里照顾好总裁,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
“来不及了。
”
“什么?”
“我们……正在去事发地的路上。
”
手机突然被s
iper先生夺了过去,他亲自对电话那头的Dyla
说道:“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能救人,明白了吗?”
“救陆骁吗?”
“其他人也救,”s
iper先生道:“我们很快就过去。
”
“可是总裁,您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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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er先生已经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把手机扔给了温诗诗,声音忽然间温柔了下来:“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
温诗诗咬着唇,不敢再说话。
陆骁开车的习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横冲直撞,天老大他老二,从刚认识的时候就是如此,小舅舅一直不肯作他开的车就是因为这个,一坐一准儿晕车。
他当时又处于暴怒的状态,而且这场事故就是因为他而引起的,那他有可能是伤的最重的那一个……
温诗诗不敢再想下去。
陆骁出事的地方距离s
iper先生所在的医院很远,单程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H市的夜晚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一路上都不怎么好走,而且越是心急,越是会遇上红灯,温诗诗心里急的像是要着火,手脚却冰凉,怎么都暖不热。
“怎么办……怎么办……陆骁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他的家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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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er先生握住了她的手:“不要怕,诗诗,不要怕,有我在。
”
温诗诗抽出手,把脸埋在掌心里:“如果陆骁真的……你能让他活过来吗?”
车内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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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er先生不再说话,安静的有些诡异。
她知道,s
iper先生也在惧怕着知道结果。
叮铃铃——
电话铃声划破寂静。
温诗诗赶紧接起来:“霍总!陆骁他……”
“别担心,陆骁已经被送到医院治疗了。
”
“……真的吗?”温诗诗整个人都像是脱了力一样瘫坐在了座位上,声音都有些发虚。
霍修爵的声音也有点低沉,“伤的不轻,不过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估计要再床上呆很久了。
我跟你说一声,怕你担心。
”
“好的,只要他没事就好……”
“墨沉呢?”
“他……在我旁边。
”
霍修爵说:“这里有我,你们不用过来了,赶紧回医院去。
墨沉也是,怎么乱来呢?陆骁是我的弟弟,是霍家的儿子,他出了事也应该是霍家出面处理,他逞什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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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er先生是为了她。
温诗诗咬着唇,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
“好了,听我的,你们快回去,告诉墨沉,让他好好养病,陆骁这边我和整个霍家都会照顾。
”
“……好。
”
挂断了电话,她看向s
iper先生。
他似乎已经觉察到了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猜测道:“没事了?”
“伤得有点重,已经送到医院治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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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er先生也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
”
“霍总让你先回医院。
”她说:“我们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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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er先生没有立刻掉头,而是问她:“你想去看陆骁吗?”
“我……”
“你要是想去,我就送你去,”s
iper先生道:“如果他在你心中分量很重,我会送你去。
”
他把选择权又交还到了温诗诗手里。
可是这样的情况,要她怎么做决定?
两个人都是病号,都需要照顾。
陆骁那边有霍修爵,还有整个霍家的人,可s
iper先生呢?
他说是姜家的大儿子,可是真正疼他的就只有一个姜老太太。
姜先生估计是有事在外,连他住院的消息都不知道,姜太太就更不用指望了。
说到底,他才是最孤单的那一个。
“……回去吧。
”
“诗诗,想好了吗?”
“嗯,”温诗诗道:“等陆骁情况稳定一点,我再过去看他。
现在应该有很多家人都在他身边,我去了……不合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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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er先生没有多余的话,只说了一声“好”。
……
“什么?车祸?”姜太太瞪大了眼睛:“陆家那个小儿子跟我们晚晚还有娃娃亲呢,这一晃三年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突然就出车祸了?”
这是一间夜总会,外面舞池里已经开始了灯红酒绿,卡座里面还算是安静。
姜太太半辈子都没有来过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要不是李素丽约她过来,她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踏入这种地方。
李素丽把手机翻转过来给她看:“刚刚才发的新闻,确实是陆家那个小儿子。
姜太太,你们家晚晚现在还没死心吗?这个陆骁心里的人可一直都是那个已经死了的温诗诗。
”
姜太太冷哼了一声:“温诗诗还真是阴魂不散,人都死了,陆骁还为了她离家出走几年都不见人,上辈子估计是个狐狸精托生的,迷惑了墨沉就算了,连我们家彬彬也差点着了她的道,这也好久没有回过家了。
”
“上次不是说彬彬出去旅游了吗?去哪儿旅游了要去这么久?”
姜太太翻了个白眼:“都是说给外人听的,还不是因为温诗诗那个贱人死了,他心里也不舒服,要不是墨沉当时躺在床上被烧的半死不活,他估计能跟他大哥干一架。
”
李素丽现在早已经没有了温太太的体面,只能在这间夜总会里做着最底端的保洁工作,身上还穿着保洁的工服,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
不过她倒是还没有跟姜太太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