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舍弃了我们?”
“你们?”温博昌冷眼瞥了她一眼,“你搞清楚,你妈妈姑且还算是跟我当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至于你?一个小保安的女儿,从前你是傅亦城的太太,那我认下你也未尝不可,现在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名声臭不可闻,我怎么可能跟你有关系。
”
孙思静听了这话,不禁苦笑了一声:“是,你现在是温大师,我是人人喊打的荡/妇。
”
“你看新闻了?”
孙思静低着头,无力的闭着眼睛:“那个姜家大少爷到底是有多喜欢温诗诗,那些照片我自己找都需要一番功夫,他只用了一夜时间就全都找到了原版放了出来。
为了温诗诗,他还真是不遗余力。
”
“真的吗?”温博昌隐隐有些高兴起来。
姜家大少爷对温诗诗越好,他越高兴。
温诗诗的性格他也摸了个大概,她性格软,只要煽煽情让她感动,放弃了仇恨之心,把自己当做亲生父母一样奉养,以姜家大少爷对温诗诗的宠爱程度,他以后的日子绝对会好过不少。
而且,搭上了姜家这趟顺风车,聪聪以后的前程也有了保障。
“温伯伯,你能借我点钱吗?”
温博昌皱眉:“我现在没钱借给你。
”
刚刚他付钱给早餐店大婶的时候,孙思静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皮夹里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
他分明就是不想借!
为了讨好温诗诗,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你……”
突然间,眼前仅有的一丝光线被一个身影挡住了。
孙思静眯了眯眼睛,吃了一惊:“温诗诗?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诗诗的身子丰腴了一些,看起来气色很好,跟苍白疲惫的孙思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孙思静,语气是说不出的淡漠:“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你早已经改了姓温,认了温大师当父亲,孙家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还有什么脸回来住在舅舅的房子里?”
孙思静也明白过来,今天温诗诗来者不善。
她勉强扶着墙站起来,直勾勾的瞪着温诗诗。
她今天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香奈儿的最新款。
上个月她还在温家的时候在杂志上看到过,一直想预定,但是却突然遭遇变故,被从温家赶了出来。
可是现在,自己看中的这套衣服,居然穿在了温诗诗的身上。
这让她怎么能咽得下心里这口气?
“血缘关系是剪不断的!这辈子我都是我爸的亲生女儿!我住在这里是名正言顺!”
“哦,这样啊,”温诗诗突然勾了勾唇角:“温大师,你听到了吗?静静可是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父亲看待过呢。
你确定还要帮她吗?”
温博昌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
没等温诗诗开口问完这句话,就已经快速的走到了温诗诗这一边,离孙思静远远的:“诗诗,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要帮也只会帮你的。
”
温诗诗扫了他一眼,眼神凌厉:“那我是该称赞温大师一句神机妙算,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今天要来这里,所以你也来了?”
温博昌一窒。
温诗诗的眼神淡漠的移开:“其实也没什么,你跟大舅妈当年双宿双飞,扔下拼了命为你生孩子的我妈妈,还有孑然一身的舅舅……因为你爱她吧?所以尽管要离婚了,还是舍不得她,来这里找她?”
“不是的不是的,诗诗你误会了,我只是……”
温诗诗扬了扬手,止住他接下来来毫无意义的解释:“你要做什么,不用跟我汇报,我也不想听。
你跟李素丽为了爱情远走高飞是你们的事情,你们离婚也好结婚也好都不关我的事。
”
“诗诗,我今天来就是来找李素丽离婚的!你看,我连离婚协议书都写好了,只要她签了字,就能立刻去办离婚手续。
诗诗,一会儿我们一起去你妈妈的墓地看看吧,这么多年了,我也该去看看她。
”
“不用了,你不配。
”温诗诗直截了当的拒绝,“我过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这里是舅舅的房子,你们谁都不许再住在里面,尤其是你——孙思静。
如果再被我发现你占用这个房子,我就有拌饭让你进去监狱里面蹲到老死。
”
孙思静惊怒不已:“你凭什么?这里是我爸的地方,你有什么理由赶我走?”
“不凭什么,”温诗诗道:“你是舅舅的女儿,看在舅舅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但是你记住,只有这一次机会。
不要让我下次去探监的时候才能见到你。
”
“温诗诗,你别以为你嫁给的姜家大少爷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没有犯法,你们也没有办法一手遮天,屈打成招!”
温诗诗冷笑一声:“那真是对不住,嫁给姜家大少爷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不信的话,你试试看。
”
她回过头,瞥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温博昌:“温大师,你怎么说?”
“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了,诗诗,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
温诗诗道:“要我说,这里也不是温大师该来的地方,你抢了人家的老婆,还要来人家家里,这算怎么回事儿?“
温博昌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是诗诗你想的周到。
那我这就给李素丽打电话,约她在外面见面,顺便把离婚协议是给签了吧。
”
“还有温聪聪,”温诗诗道:“怎么分配孩子的抚养权你们两个自己商量。
”
温博昌应了下来,“聪聪毕竟是我们温家的一条根,必须得留在我身边的。
诗诗,聪聪是你的亲生弟弟的,不管他妈妈怎么样,他还是个孩子……”
温诗诗已经不想再听下去,她指着出口的方向:“滚。
”
“诗诗,你……”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
温博昌踯躅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咬咬牙离开了:“行吧,爸爸知道你现在暂时还不能接受我,但是没关系,我们两个是亲生的父女,你好好照顾自己。
”
温博昌离开了,孙思静还在地上跌坐着。
温诗诗慢慢走近,鞋跟在水泥地面上敲击出冷厉的声响。
“孙思静,”温诗诗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沉下来,“我们两个之间的帐,我会一笔一笔都给你算清楚。
你欠了我的,欠了舅舅的,每一笔,你都别想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