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久安她坐直了身体,仔细的端详穆清朗。
见穆清朗的下巴青黑一片,她便伸手去摸了摸,然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蓄胡子的?”
穆清朗的胡子又粗又硬,短短的一茬子,有些扎手,方才扎在她的额头上,让她又痒又疼的。
穆清朗:“半个月前决定要留的,毕竟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若脸上干干净净的,还像个白面郎君不太合适,也不够威严。
”
听着这话,舒久安大概明白他为什么不招两个孩子待见了,不过她还是要仔细问问。
“你方才抱满满的时候,是不是用脸碰她或是亲她了?”
“你怎么知道?”说完这话,穆清朗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半个月来,他抱孩子的时候,喜欢和他们脸碰脸,也喜欢亲亲他们,尤其是满满,他特喜欢。
这么一想,穆清朗也明白了过来,两个孩子会哭闹,多半是因为他的胡茬扎人。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边摸一边嘀咕着,“这也没什么感觉啊!”
闻言,舒久安白了他一眼,“你也不想想你手上的茧子有多厚,圆圆和满满的皮肤有多嫩,你们的感觉能一样吗?而且你这胡茬,我摸着都觉得扎手,他们更是如此。
”
穆清朗自小习武,手上都是厚厚的茧子,他摸自己的胡茬自是感觉不到扎手。
可龙凤胎才出生几个月,皮肤嫩得很,两者怎么能相比。
况且,双生子的身体一般都比较弱,满满又因为在舒久安身体里憋了一会儿时间,身体更弱,皮肤更是敏感,可禁不住穆清朗的胡茬。
穆清朗最爱抱的就是满满,也难怪这半个月来满满哭得最厉害。
听着这话,穆清朗也意识到了这问题,他摸着自己的胡茬一会儿,便忍痛道:“今晚我就把胡茬剃了!”
他蓄了半个月才得这么一点点的胡子,一下子都剃了他着实有些舍不得,但是为了抱自己的小女儿,他还是剃了好。
等满满大一点,他再蓄胡子,左右也就几年的功夫。
看着穆清朗这肉痛的样子,舒久安忍不住笑道:“反正你正值盛年,蓄不蓄胡子也没什么要紧的,看着年轻一点儿也挺好的。
”
听着这话,穆清朗看了看舒久安的样子,突然间觉得还是不蓄胡子的好。
这么多年来,岁月好像并没有在舒久安脸上留下痕迹,她即便是生了四个孩子,也依旧年轻漂亮。
而且随着岁月的沉淀,她的气质越发出众,人也越来越美,加上当了母亲,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韵味,时常让穆清朗移不开眼睛。
穆清朗想着,自己本就比舒久安大好几岁,加上这些年处理朝政,操心得狠了,人看着都憔悴了不少。
要是再蓄了胡子,只怕更显老了,届时和舒久安站在一起,恐怕都不像一个辈分的人了。
想到这里,穆清朗便想起了舒久安之前劝他多注意休息、好好保养自己,但那时他却说自己一个大男人不需要费这些功夫。
舒久安劝不动他,便随他去了。
穆清朗忍不住去想,舒久安莫不是觉得他老了才劝他如此?
舒久安不知道他这会儿心思拐了那么多弯,只觉得困得不行,然后随便和穆清朗说了几句话,就歪在一旁午睡去了。
本来她才午睡了一小会儿,就被吵醒,现在事情解决了,她自该是好好的休息。
她自顾自的睡得香甜,徒留穆清朗在一旁陷入纠结之中。
穆清朗想把舒久安摇醒,然后直截了当的问她是不是觉得自己老了,但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纠结这事,好像有那么一点儿矫情。
思索了一会儿,穆清朗便决定他还是私底下好好的保养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穆清朗就很忙了,时常见不得人影。
舒久安以为是朝堂上事情多,让穆清朗忙得分身乏术,并未多想,只是心疼得很,时常炖了汤差人给他送去。
同时,舒久安也叮嘱穆泽乾和穆淮煦,让他们这段时间别去烦扰穆清朗。
穆泽乾还好,他要去南书房读书,身边都是同龄的朋友,比如赵和晖和赵和晔、还有元昭公主的儿子楚华皓他们陪着,他也不怎么去找穆清朗。
但穆淮煦什么事都没有,平日里除了陪弟弟和妹妹玩外,就喜欢让嬷嬷和内侍们带着他到处乱窜。
他一会儿要去南书房找穆泽乾,一会儿要去御书房找穆清朗,一会儿又要去御花园……真是一刻也闲不住。
因此,舒久安少不得的要多嘱咐他几句。
穆淮煦虽然淘气,但还是听舒久安的话,舒久安多说几遍的话,他都会记着呢,也会乖乖的照做。
一晃又半个月过去,穆清朗还没有忙完,舒久安都甚少见到他。
舒久安担心他的身体,便熬好了羹汤亲自去给他送去,可没想到他是遮遮掩掩,不见舒久安。
那样子一看就有问题,像是有什么事瞒着舒久安似的。
舒久安意识到了些不对劲,连忙差人去问问最近朝堂上是不是有很多事,然后又找穆清朗身边伺候的李内侍询问情况。
李内侍得了穆清朗的吩咐,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但他也知道舒久安是穆清朗的心头肉,他要是开罪了舒久安,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整个人慌得不行。
舒久安知道他的难处,就只说:“本宫就只是关心圣上身体,随便问几句而已,能回答的你就回答,不能回答本宫也不会不为难你。
”
闻言,李内侍大松一口气,连连向舒久安道谢。
舒久安也没问其他的,就是问了一些穆清朗的衣食住行的问题。
比如穆清朗最近吃什么了,这半个月除了歇在御书房的偏殿外,可有去别的地方,以及最近身边伺候的都是哪些人……
舒久安主要是担心穆清朗去了别处,更担心穆清朗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找来佳人相伴……
她这担忧,李内侍也察觉到了一些,
于是,他连忙回答,并再三的保证穆清朗最近就只是歇在御书房的偏殿里,身边除了他们这几个内侍外,再无旁人。
听完后,舒久安更疑惑了。
这半个月来,这朝堂上没什么大事,不怎么忙,穆清朗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那穆清朗为什么这半个月都要歇在这儿,对她还遮遮掩掩的?
穆清朗偷偷摸摸的到底在做什么?
舒久安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得先回凤仪宫,然后再估摸着时间,派人去把穆清朗给请过来。
穆清朗从李内侍哪里得知舒久安对自己生疑了,想要再遮掩怕是不能了,就连忙就赶了过去。
小半个月不见穆清朗,今日一见,舒久安却觉得穆清朗有些不太一样了。
但哪里不一样,舒久安也没功夫去管,就只开门见山的问道:“圣上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去了,有什么事咱们不能一起商量,非要瞒着我?”
这私底下的,舒久安连‘夫君’都不喊了,穆清朗便知道他若是不解释清楚自己这半个月干什么去了,只怕是不能善了了。
穆清朗轻咳一声,便凑到舒久安面前,“久安,你好好看看,我今日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舒久安有些奇怪的看着穆清朗,不好好的回答她的话,怎么还转移话题呢?
虽然她是这样想的,但她还是按照穆清朗说的,仔细地观察起穆清朗来。
“脸上白净了些,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看着年轻了不少……”
舒久安把穆清朗的不同说了出来后,心中的疑惑也渐渐明朗了,对于穆清朗这半个月去干什么了,这心里也隐隐有了些猜测。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这半个月瞒着我,就为了这事?”
穆清朗坐到她身边去,一边揽着她,一边说:“你之前说得对,我确实是好好保养一下,但因着之前我拒绝了你好多次,现在我不太好意思和你开这个口。
”
“所以我就悄悄的让御医给我弄了些方子和药膏来,我原想着等成效出来了,再来给你看,也好让你惊喜惊喜,没想到却被你发现了。
”
虽然这话穆清朗说得有理有据,但舒久安却觉得穆清朗没把具体缘由说出来。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我们都十年夫妻了,你什么样儿我没见过,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怕我嫌弃不成?你与其自己瞎胡闹,倒不如让我来细致妥当的给你安排。
”
“我之前让你保养,还不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怕你累病了,你之前不听我的话,怎么现在反倒是想起来?”
闻言,穆清朗也知道了舒久安并没有觉得他老的意思,纯粹是他自己想多了,便有些汗颜。
然后他就连连向舒久安告罪,“是我的不是,我以后一定听你,再不跟你唱反调了!”
见穆清朗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舒久安一个没绷住,笑了出来。
接着舒久安便摸着他的脸,仔细的打量着他,“还别说,你这半个月来还是很有成效的,脸都滑嫩了不少,都快赶上我的了。
”
穆清朗听舒久安取笑自己,当下便和她闹了起来。
没一会儿两人便闹到了床上去,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两人的目光像是着了火似的,一触即发,一对上便让他们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