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姣离开盛京后没几日,东邵国的使臣也找了借口要离开。
面对这么一个情况,不知情的朝臣们便讽刺道:“几位大人不远千里而来,不是为了寻找你们的原和公主吗,这公主还没找到,你们怎么就着急要走了呢?”
“多半是心虚了,演不下去了,这才着急忙慌的要跑路。
”
对于东邵国弄丢了公主,却赖在大景头上这一事,他们可记得清清楚楚,心中很是不平。
当日要不是因为穆清歧的阻拦,他们看可是要和毛卓立等人辩个清楚明白。
现在见毛卓立等人不找公主了,要回去了,便再一次觉得东邵国是在诬陷大景,这火气又上来了,所以怼起毛卓立等人来是越发的不留情面了。
听着他们的冷嘲热讽,毛卓立的怒火越发旺盛,这大景的人真够无耻的,敢做不敢当。
但毛卓立一想到原和公主临走前的嘱咐,他便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来。
原和公主说了,盛京的局势不明,现下她逃脱了,琮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必须得尽快离开大景,不然处境不妙,在离开之前遇到什么事,都得暂且忍耐。
“大景圣上,昨日小臣收到东邵国的信,说原和公主已经回国了,而如今学问交流一事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小臣合该回去了。
”
穆清歧知道实情,但依旧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哦~原和公主回国了,她始终的这几个月去了哪里?”
毛卓立低垂着眼眸,把之前编造好的理由给说了出来。
“原和公主与臣等走散后,遭遇了劫匪,虽在侍卫的保护下原和公主脱离了险境,但他们却受了重伤,只能就近找个地方养伤。
”
“奈何那个地方比较偏远落后,消息无法传递,所以臣等才会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也造成了些误会了,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大景圣上见谅。
”
说完后面的话后,毛卓立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穆清歧的表情,心情有些忐忑。
他记得当日穆清歧说了,无论最后他们有没有找到原和公主,都要是给穆清歧一个解释,说出他们怎么得出原和公主在盛京这么一个结论来的。
现在他说是误会,穆清歧会不会相信?
他觉得穆清歧相信的可能很低,多半会觉得他是在忽悠人。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那些愤怒的朝臣就先穆清歧一步开口了。
“误会?这样的事情,你就想用一个误会轻飘飘的揭过?你当我大景好欺负啊?”
“就是,这事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你得给我大景一个交代。
”
听着这些话,毛卓立又是尴尬又是愤怒的,让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穆清歧冷眼看着,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制止。
“东邵国寻回原和公主,这是好事,朕知道你们之前也是太过担心所致,既然是误会,解开便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
朝臣们见穆清歧这是要轻飘飘的放过毛卓立了,这心里都有些着急,东邵国无耻,对大景如此不敬,什么脏水都敢往大景头上泼,要是不给点教训,指不定以后会怎么得寸进尺。
朝臣们着急,毛卓立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不追究就好。
但他放心得太早了,下一秒穆清歧便以他们污蔑了大景、和最近这段时间大景的禁军都在帮他们寻找原和公主、劳心劳力为由,朝他们索要赔偿。
毛卓立一听这个理由,脸都绿了,差点就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了。
大景的琮王囚禁并折磨了他们的公主,现在却来找他们索要赔偿,真是不要脸。
纵然心中不忿,毛卓立也谨记原和公主的话,将一切不满都忍耐了下去,然后和穆清歧讨价还价。
穆清歧知道事情已经办成了,也就没想狠狠的宰东邵国,在毛卓立的一番讨价后,没有过多的为难,便同意了。
对此,毛卓立很是意外,以为穆清歧还是要点脸的,为了防止穆清歧后悔,他当即便装作感激的样子向穆清歧到了谢,这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其他的朝臣虽然觉得东邵国给的赔偿有些少,但也有总比没有得好,所以这心里也是满意的。
之后没一切事情谈妥了之后,毛卓立当日便带着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大景,那匆忙的样子,让人瞧着有些古怪。
穆宸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查清楚那些劫匪的事情上,压根儿就没去在意,因此错失了一个可能查到真实线索的机会。
……
“殿下,我父亲来信了。
”
吴梓楠让人快马加鞭的把信送了过去,如今收到了回信,便连忙跑来,把这事告诉穆宸,“耀柏的事情是真的!”
写信回去求证的时候,吴梓楠心里就一直在祈祷,希望这件事假的,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真的,吴耀柏真的打死了那南永郡太守的儿子。
她父亲以自己的权势把这件事给瞒了下来,若是被人知道了这件事,估计是要参她父亲一本的,这让她心里慌得很。
穆宸没理会吴梓楠的慌乱,径直接过吴梓楠的信,细细的看了一遍。
待看完了后,穆宸便在一次确定自己心里的猜测,“如今这情况,你弟弟做的事情多半是被旁人知晓了,而且他们要要用耀柏的事情对付你父亲。
”
闻言,吴梓楠心中一震,果然是如此,“殿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可要帮帮他们啊!”
吴梓楠心里急得不行,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有人掺和,用这件事来对付她的父亲,那这件事必定是小不了,到时候她父亲和弟弟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么一个情况,叫她怎么能不担心。
着急之下,她的眼眶都红了,眼里慢慢聚集着些水意,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若是平常,穆宸还有心情将她拥入怀中,好生安慰一下,但现在穆宸没这个功夫,甚至觉得她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很是烦人。
“我们现在首要的,便是尽快的把耀柏找到,将他找到了,事情才好解决。
”
穆宸一边说,一边走到一旁,寻个安静的地方,好让他仔细的思索对策。
虽然穆宸很不满安南将军管不好自己儿子,让其惹下了这么一个大麻烦,但安南将军是他在军中的助力之一,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对付他,怎么都会想办法摆平这件事。
“我会派人去南永郡把这件事给处理干净,把一切证据和都给抹干净。
”
一个南永郡的太守而已,他还是有办法搞定的,主要是吴耀柏一定得尽快找到才行,要不然吴耀柏自己认罪了,那挽救的机会可就不大了。
到时候,即便说是吴耀柏被冤枉,被屈打成招,也都难以服众。
穆宸思索了片刻后,又做了一些安排,随后便让吴梓楠好好的在府中待着,管好下人的嘴巴,把让他们把这件事给透露出去。
吴梓楠明白其中的利害,连连应下。
……
琮王府的情况,舒久安都有让人盯着。
虽然不能知道什么具体的消息,但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能猜到一些的。
再则她不能知道穆宸的具体动向,但吴梓楠的消息却能轻松的知晓。
在知道吴梓楠收到了安南将军回信后,舒久安便挪到穆清朗的身边,脑袋枕着他的手臂上,笑意盈盈的说道:“夫君,想必琮王的查找方向已经被我们成功的给带偏了。
”
穆清朗伸出另外一只手,理了理舒久安额前的碎发,“这还多亏了夫人写了那么一封信。
”
安南将军的确是给吴梓楠写了一封信,但是那信上并未写着有关于吴耀柏的具体去向,只是大概的知道吴耀柏是朝盛京的方向去。
所以安南将军才写信给吴梓楠,让她多多注意。
而舒久安仿造那封信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在信上写了吴耀柏的位置,然后又找人把那信上的私人印鉴的印给拓了下来,这才重新送到吴梓楠的手中,这样才能把吴梓楠给引出府。
若没有舒久安仿造那么一封信,这件事可不会这么顺利。
不过,穆清朗心里有点疑惑,他们会截下那么一封信,都是因为前段时间舒久安让人注意安南将军动向的缘故。
正巧原和公主那事,他们需要一个机会让东邵国的探子把她救走,所以他们便利用这事。
一开始穆清朗是真的觉得挺巧合的,但后面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感觉舒久安像是提前知道了吴耀柏犯了大错才派人盯着安南将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
舒久安没注意到他的疑惑,依旧趴在他的手臂上,“夫君,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我只是写了一封信而已,其他的全都是你的功劳。
”
是穆清朗做了其他的安排,才让吴梓楠写信回去求证的时候,没有穿帮。
那吴耀柏也被穆清朗找到,并藏了起来,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误导穆宸的小动作,这才让穆宸查探的方向,彻底的走偏了。
穆清朗被舒久安的话给打断了思绪,便没继续去想,“这事我们夫妻俩的功劳,用不着推来推去的。
”
舒久安应了一声,便笑意盈盈的盯着穆清朗,直把穆清朗盯得没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穆清朗伸手将舒久安抱在怀里,然后低头细细密密的吻着她。
在穆清朗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宋文的声音。
“殿下,王妃,属下有要事要禀。
”
穆清朗的眼里闪过不悦,宋文怎么在这个时候坏他好事!
他不想搭理宋文,但也没不管不顾的继续和舒久安亲热,就只是抱着舒久安不撒手。
舒久安感受着他身上浓浓的不满,便伸手推了推他,笑道:“宋文可能是有急事,夫君可别耽误了正事。
”
穆清朗听了舒久安的劝,放开了舒久安。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和舒久安的衣襟,又给舒久安披上了一个披风,这才让宋文进来。
宋文一进来,便感觉到了自家主子落在自己身上那冷冷的目光,这才让他心里一紧,他不会是坏主子的什么好事吧!
宋文小心谨慎的给穆清朗和舒久安行了礼,“殿下,王妃!”
穆清朗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了的天,问道:“你这个时候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会不会看时间,这个点儿他们要休息了!
宋文最好是有要紧的事情,不然他绝饶不了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