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内
一英姿勃发的少年郎正骑着马,拉着弓瞄准一个移动的靶子。
正当他准备放箭时,一支暗箭袭来,直直的射中了他骑着的马的眼睛。
马儿吃痛的逼上双眼,嘶吼了一声,扬起前蹄,接着就因为眼睛的疼痛,开始在校场内横中直冲起来。
他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连忙弯腰贴着马儿,手也紧紧的抓着缰绳,一边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被甩下来,一边控制马儿朝安全的位置跑去,不要撞到障碍物。
虽然他极力控制,但失控的马儿依旧是撞到了不少障碍物,也差点撞到赵明辉他们。
最后还是赵明辉和赵明盛一起,帮这个少年制住了失控的马儿。
但马被伤成这个样子,是没法在继续比试的,而他又不能重新换一匹马,所以也就没法在继续下去,只能是退场。
这比试的时间刚过一半,大景和东邵国各自损了一位参赛人员。
好在大景这位参赛人员的成绩没有作废,毕竟他不像是东邵国的那勇士,是从马背上掉下来的,他自始至终都在马背上,是马的情况不对,才不得不退出比试。
可即便如此,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大景的朝臣们还是很气愤,就纷纷指责起东邵国的人,毕竟他原本不用退出的。
“你们东邵国的人,怎么能这么无耻,竟然暗箭伤人,故意使阴招!”
“要是那箭头没换,指不定那箭就扎到人的身上去了,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就敢如此,你们简直是没把大景放在眼里?”
他们看得很是清楚,射向马儿的那支箭的剪头上,包着颜料的棉布坨被拔了下来,而这支箭就是东邵国的人射的。
这么一支箭,即便没有锋利的箭头,但隔着不远的距离用力射出去,也是能刺穿人的身体,带给人的疼痛远胜于有锋利箭头带来的疼痛,更何况是眼睛那么脆弱的地方。
那少年骑着的那匹马眼睛被射中,即便是没有被射穿,但那马儿也必定是痛苦万分,眼睛多半也是瞎了的,不然那马儿怎么可能会在场内那般横冲直撞,无法控制住!
面对大景的指责,毛卓立不慌不忙的解释。
“真是冤枉啊,吾国的勇士方才是想射那位小将军旁边不远处的靶子,但技艺不精不小心射偏了而已,哪里是暗箭伤人,故意使阴招?”
接着,毛卓立把之前穆清岐说的话拿出来堵大景的朝臣。
“大景圣上之前也说了,这弓箭无眼,这箭不小心射偏了是在所难免的,吾国并非有意,你们怎么能冤枉吾国的勇士呢?他们专心的比试,哪里有多余的心思搞别的小动作?”
听着毛卓立的这番狡辩,大景的朝臣们都被气得不行。
东邵国的人明显就是故意使阴招,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装出这么一副委屈的样子,说他们冤枉,还真是有够厚颜无耻。
“毛大人还真是会狡辩,你们的这位勇士就算是要射靶子,至于把箭头上包着颜料的棉布坨给摘下来了吗?”
闻言,毛卓立正想辩解什么,但有人看穿了他接下来的说辞是什么,就先一步断了他要说的话。
“毛大人别说那是不下心掉下来的,那东西拴得可严实了,在比试之前贵国的勇士可是亲自检查了一遍,然后又加固过的。
”
这种情况下,那箭头怎么可能会不小心掉下来,就算是睁眼说瞎话,也不带这么瞎的。
但大景的朝臣们显然是低估了毛卓立说瞎话的程度!
“这也不是不可能,凡事皆有例外,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是万无一失的,这次的确是吾国勇士的失误,贵国生气也是正常的,若贵国觉得此事是吾国的错,那吾国愿意赔偿一切损失。
”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是在逼迫东邵国似的,这明明就是他们的错,摆出这么一个受害者的模样出来,可真是让人膈应的很。
这东邵国的人不仅阴险,还输不起,眼看着大景占据上风,便开始搞这些小动作。
大景的朝臣还想和东邵国的使臣好好的辩论一番时,教教他们怎么做人时,穆清岐却沉着一张脸,让朝臣们都冷静下来。
“既然并非有意,那便不必追究,毕竟这比试的时候,弓箭无眼,有意外是在所难免的,我泱泱大国,岂会和你们一般见识。
”
穆清岐没有追究,东邵国的使臣原本该觉得高兴的。
可穆清岐这态度和语气,并非是因为抵不过他们才不追究,而是不屑,就像是在看着什么跳梁小丑一般,嘲讽的意味十足。
而穆清岐后面的那句话,就像是在嘲讽东邵国是小国一般,往他们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别的不说,就拿国土领地相比,大景的国土领地是他们东邵国的五六倍,前几年他们还输给了大景好几座城池。
一想到这些,东邵国的使臣们瞬间就再也得意不起来,这心里憋着一股火,发泄不出来,咽不下去,就这么卡着,让人十分的难受。
看到东邵国的人都像是吞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大景的朝臣们心里都很是舒坦,然后就逮着这么一点,来明里暗里的嘲讽他们。
在比试上大景吃了暗亏,那么他们就得从别的地方把场子找回来。
东邵国使臣们的嘴皮子没有他们的利索,也没有他们那种骂人不带一个脏字的能力,一个个都被气得差点吐血。
而校场内,穆清朗他们与东邵国的比试也变得尤为激烈。
东邵国的人还是小动作不断,但穆清朗他们几个也不是好脾气的,可以任由东邵国的人使阴招。
在东邵国的人想故技重施,想再次在穆清朗射箭的时候,故意去冲撞,让穆清朗从马背上摔下来。
穆清朗注意到了,但假装没发现,然后便特意往有附近的草垛出去,等到对方快要撞到自己的时候,穆清朗就往旁边一跑,让对方径直的撞到草垛上。
对方是用尽了全力,这一撞到草垛上,直接把草垛装得四分五裂,这草垛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他的视线,于是,这也导致他撞向了被赵明辉故意引来的人。
两马这么一撞,纷纷倒地,马上的人自然也双双摔了下去,重重的砸向了地面,扬起层层沙雾。
见状,穆清朗和赵明辉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笑了笑,然后便继续抓紧时间找靶子射,都没多看看东邵国的这两个勇士一眼。
那两个人摔下了马,也就失去了比试的资格,之前的成绩也全部都作废。
东邵国已经损失了三个参与比试的人,成绩也都作废了,这样一来,这个比试东邵国是输定了。
他们要想赢,除非是把成绩最好的穆清朗和赵明辉给弄下去,让他俩的成绩作废,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他们没这个可能。
而且他们也没多少时间了,因为那一炷香快要烧完了。
这么一个喜闻乐见的场景,真是让大景的人们大出了一口恶气,纷纷为穆清朗他们欢呼。
他们都看得出来,穆清朗和赵明辉是故意引东邵国的那两个人撞到一起的,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他们高兴了,可东邵国的使臣们却急了,接着便气急败坏的跳出来指责穆清朗他们。
“他们故意使吾国的勇士摔下马,他们犯规....”
东邵国的人话还没说完,就立马被气急的元昭给怼了回去,“方才那情况,是你们的人故意撞上去的,可他们运气不好,没撞到,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
”
“这么一个情况,你们却要恶人先告状,怪到别人头上,按照你们这逻辑,是觉得吾国的人就该在原地等着你们来撞吗?你们脑子坏掉了?”
元昭的话一出,便有人跟着附和,“东邵国使臣的逻辑,吾等实在是难以理解,想来是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
”
“虽然我们难以理解,但我们也懂得一个道理,这做人呐,还是不要有坏心思的好,要不然不报应来得太快,自己承担不起!”
别国的使臣大抵是看不惯东邵国的无耻,便直接冷嘲热讽起来,让东邵国的人都没机会开口说话。
“这话不能这么说,东邵国的也算是正常人的,只不过眼睛有点问题,脸皮也比较厚,永远也看不到自己的错处,一旦自己利益受损,那眼睛顿时就放大了,逮谁咬谁,丝毫不管对错。
”
听到这里,不知道是哪个小孩在角落里用天真的语气补了一句,“逮谁咬谁,那不是疯狗吗?”
小孩的声音不大,听到的人却不少,这顿时就引起了众人的哄笑,也让东邵国的人一个个的脸都黑得不行。
穆清岐看够了笑话,握拳到嘴边轻咳一声,然后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童言无忌,小孩子说话没顾忌,不是故意的,贵国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
“至于校场内的情况,就如同毛大人方才说的,他们都在专心的比试,哪里有多余的心思搞别的小动作,在这情况下,会有意外是在所难免的。
”
“我大景的将士光明磊落,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小手段,贵国可不要冤枉人呐!”
穆清岐用刚才毛卓立堵他的话,回堵了回去,成功的让毛卓立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然后不得不顺着穆清岐的话说下去。
“大景圣上说的是,比试场内变化莫测,会有意外是在所难免的,是吾等严词不妥,还请大景圣上恕罪。
”
毕竟他们本来就不占理,他要是抓着这一点不放,那么他们也落不到什么好,只能是吃下这个暗亏,但他们还想挽救一下。
“大景圣上,这种比试一场难以看出胜负,不如再加两场,咱们三局两胜如何?”
闻言,大景的朝臣就不满了。
“你们还真是得寸进尺啊,这比试是你们提出来的,比试场地也是按照你们的要求不知的,你们诸多要求不说,还临时增加难度。
”
“现在眼见自己要输了,又要求加赛,你们的脸皮要不要这么厚,怕是城墙的厚度都比不上你们的脸皮。
”
这场比试是东邵国提出,他们也是有备而来,据打探来的消息可知,参与比试的那六个人是训练了好几个月,对这种比试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而穆清朗他们几个也就训练了小半个月,根本没有东邵国的熟悉,再加上这比试的诸多难度,以及东邵国的人时不时的玩阴招,情况对穆清朗他们是相当的不利。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占据优势,即便现在比试还没有结束,但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已经赢了。
胜负如何一眼便知,可没想到东邵国的人这般无耻,居然说一场比试看不出胜负,想要加赛,简直是不要脸。
听着大景朝臣的这番嘲讽,东邵国的使臣们都尴尬不已,脸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