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在剿匪一事上谋害摄政王的人查到了,并已被押入了大牢。
那人,是禁军羽林卫的中郎将。
这个消息一传来,在朝堂上引发了小小的轰动。
禁军的职责是保护圣上,保护皇宫,保护盛京。
本朝的禁军有十二卫,直接统属于圣上。
其中的重要职位的选拔尤为重要,竞争十分激烈,都是由圣上亲自指派,旁人没有那么容易就能爬得上去。
羽林卫的中郎将,陈忠,是七年前爬上这个位置,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从不曾有过懈怠,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很忠诚老实的人。
这让人很难以想象他会是谋害摄政王的主谋,也让人有些难以相信,甚至怀疑他会不会是被陷害的?
就在他们这么想时,又传来消息说,这是那个给了摄政王假消息的内应经受不住刑罚,这才招认出来的。
对此,陈忠有很大的嫌疑,所以才被关押起来,至于是不是主谋,这还是另说。
毕竟,那内应万一是随意攀咬的呢!
但不少人都觉得既然那内应扛不住刑罚招认了,那多半是没跑了。
有些人不管真相如何,倒是挺希望陈忠的罪名成立,因为这样,他的位置就会空下来,别人也才会有机会去争取。
毕竟,这个位置,是有不少人盯着的。
于是,便有人凑到赵宏阔的面前去冷嘲热讽。
“大将军,你倒是一心为了摄政王考量,可你夫人的族人却是谋害摄政王的主谋,也不知道你们是在搞什么把戏,莫非是在唱双簧?”
陈忠是陈素一样,都出自陈家,按照辈分,陈忠得叫陈素一声堂姑。
陈忠要是谋害摄政王的主谋,按照这么一成关系,旁人难免会想到陈素,也难免会怀疑这和大将军府有关系。
因此,那些和大将军府对立的人,这才会特地跑来冷嘲热讽。
赵宏阔不慌不忙的瞥了英国公一眼,道:“他只是按照规矩被带过去问话而已,圣上都还没有定罪,你在这里嚷嚷什么,难不成你是觉得自己能替圣上做决断?”
这么一个帽子扣下来,顿时就让英国公吓得左右看了看,怕这话被别人听了去。
他恼羞成怒的说道:“休要胡言,那陈忠都已经被押进大牢关着了,结果如何,不日便知,届时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辩。
”
说着,英国公便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对比起淡定的赵宏阔,年轻又不知道真相的赵明辉差了点火候,“祖父,忠叔不会有事吧!”
赵明辉知晓陈忠的人品,这件事陈忠绝对是被陷害的,对方既然是陷害,找陈忠来当这个替罪羊,那必定是万事皆备,人证物证还有理由都编好了,如此陈忠多半很难逃脱。
赵宏阔拂了拂自己的胡子,老神在在的说道:“慌什么,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
虽然穆清朗并未和他说明清楚,但他猜得到穆清朗的打算,这件事陈忠不但不会有事,反而还会升一级。
赵明辉看着他这淡定的样子,方才的慌乱和担忧,也都平息了下去。
回到大将军府后,赵宏阔便吩咐府里的人,这两日不要管外界的传言,也不要多说什么,只像往常一样便好。
陈素等几个内眷虽还不怎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是应下。
随后,陈素这才问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赵宏阔简单的把事情说出来之后,怕陈素担忧,便安抚了几句,“你放心,陈忠不会出什么事,顶多就是吃两日苦头。
”
陈素倒没说什么,只是叹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
陈忠被算计来当替罪羊,可见是有人盯上了他的位置,而他和大将军府有些亲戚关系,背后的人估计也是想着借此来攀扯大将军府。
然后,离间一下大将军府和摄政王府。
毕竟,舒久安才嫁给穆清朗不久,还未站稳脚跟,陷害陈忠来当这个替罪羊,若是成了,好处不少。
陈忠被押入刑部大牢两日后,朝堂上有不少进言让圣上早日定陈忠罪的。
因为,昨日又查出了不少证据,证明这事就是陈忠干的,而外界也传开了,闹得沸沸扬扬的,若是不早日定陈忠的罪,影响不好。
当然,也有人为陈忠说话的,说这事疑点颇多,若还没查清楚,便早早的就定罪,恐怕会错杀忠良,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所以应当是仔细查明真相后,才能定夺。
两方人,根据这事,又引发了激烈的辩论。
而百官中大多都是保持中立,对此事不发表任何意见,只看圣上怎么说,同时也好奇赵宏阔等人的反应。
可赵宏阔他们对此事
圣上主张查清楚真伪,以免错杀无辜,说了几句后,便继续处理其他的事情。
见此情形,便有人在退朝后派人给穆宸传递消息。
穆宸知道后,眉头紧皱,然后便吩咐下去,“左右现在已是证据确凿,他在狱中畏罪自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
这件事本就是捏造的,若是继续再拖下去,只怕真的查出什么事来,所以还是趁早解决的好。
人死了也就死无对证,怎么说都行,而这件事也就会结束,之后也方便他安插人手在禁军中。
“是,主子!”
暗卫应了一声后,身影很快便从书房消失。
暗卫离开后,穆宸便继续思索把哪一个人推上陈忠的位置才好。
.....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宫城才刚刚打开,刑部尚书便火急火燎的去了宫里。
密切关注这一点的人,得知这一点后,都很是好奇,不知道这是又查到了什么证据,还是又出现了什么变故?
但无论是因为什么,去上了早朝,大抵也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在早朝上,圣上一脸严肃的让刑部尚书开口。
刑部尚书躬身行了一礼,“昨日有人溜进刑部大牢,意图刺杀陈忠,还伪造了遗书。
”
这话一出,宣政殿里立即便是一片哄闹声。
那些相信陈忠的人便纷纷开口,“圣上,这是有人试图让陈忠以畏罪自杀来结束这件事,可见这事并非是陈忠所为,还请圣上明察。
”
之前那些进言想让圣上定罪的人,一个个都保持安静,一句话也不说,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这件事的局面已经逆转了,他们在说无用,只怕会遭人记恨。
而一些人,则低下头遮住自己眼中的惊愕,这是个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去杀陈忠呢,那人不会是被抓了起来吧?
在这情况下,刑部尚书又呈上了一些证据,“微臣已查明,谋害摄政王殿下的主谋并非是陈忠,而是另有其人。
”
“是谁?”
“是陈忠的上峰,羽林卫的左将军,崔树!”
禁军十二卫,每一卫都设有一个大将军,和两个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