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大哥惊魂未定,双目无神。
因为父母的死,他的意志和胆量基本上崩溃了。
这一次被官家带走,更是把他吓得半死。
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像傻了一样。
虽然官家没有打他,更没有什么刑具。
可,单单是冰冷的铁窗,就足以击溃他。
“大哥,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三妹流泪。
“都怪二哥,瞎折腾,现在好了,被人家厂长随便一弄,差点没把大哥送进监狱。
”
“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这个二流子不要再胡闹了。
”
三妹因为误会,又恢复了江宁二流子的称呼。
“还好,大哥没事。
”
看到三妹。
江宁大哥强打精神。
“虽然二流子胡闹,可索性大哥身子正,不怕影子斜,倒也没事。
”
“大哥是清白的。
”
江宁大哥情绪恢复,稳定下来。
他也跟三妹一致,对江宁恢复了二流子的称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三妹擦干眼泪,也是心有余悸。
“对了。
二流子哪里去了?”
江宁大哥看了看四周,找了半天,也没找见江宁。
“他……谁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三妹磕磕巴巴,不敢告诉大哥,江宁的去向。
“三妹,你一说谎就脸红,你自己看看脸红成什么样子了?”
江宁大哥拿来镜子,让三妹自己看。
“哪有。
”
三妹别过脸去,道:“我没脸红。
”
“行了,别骗大哥了。
”
江宁大哥长叹,道:“二流子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去闯祸了?”
“二流子……”
三妹犹豫一会儿,道:“我跟你说,你可别太着急,再气坏了身子。
”
“妹子。
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可着急的?”
江宁大哥倒是很淡然,道:“说吧!我能承受住。
”
“他拿着板砖,说要去给厂长开瓢。
”
三妹小声道。
她不敢大声说。
“你说什么?”
江宁大哥心头狂跳,急道:“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二哥说,要给厂长开瓢。
”
三妹喊道。
“这……”
江宁大哥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大哥,大哥。
”
三妹吓坏了。
好家伙。
不是能承受住吗?
怎么直接晕过去了?
这是要人命。
“怎么了这是?”
江宁走进门。
“大哥晕了,一听你要给我厂长开瓢,他吓晕了。
”
三妹哭道。
“你这丫头也是,这种事,你跟他说干嘛?”
江宁埋怨。
“我说怎么了?”
三妹还不服气了,道:“有本事你别干,老实点啊!”
“行了,不跟你这丫头废话。
”
江宁拿来一瓢凉水,喝了一口,喷在大哥脸上。
噗!
大阵水花。
大哥瞬间就醒过来了。
他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江宁。
“你个臭小子,二流子。
”
大哥张嘴就骂。
“你是不是去找人家王厂长了?还拿着板砖,嚷嚷着要给人家开瓢?”
“不是嚷嚷。
”
江宁淡淡道:“是已经开瓢了,血赤糊拉的,贼恐怖。
”
“你说啥?”
大哥都要哭了。
自己这个二弟是闯下泼天大祸了?
“你没听见?”
江宁故意大声,道:“我给王厂长开瓢了,血赤糊拉的。
”
“你…我…厂长…”
大哥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又晕了过去。
好家伙。
差点没被江宁吓死。
“你真把厂长开瓢了?”
三妹气得咬牙。
“是啊!你不信?”
江宁笑道:“厂长就在门外,要不然让他进来,你看看。
”
“你个二流子,别胡扯了。
”
三妹自然不信。
可,事实上,厂长确实在外面。
江宁他在外面等着。
至于脑袋上的伤口,虽然包扎了一下,止血了,可也是血赤糊拉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被开瓢了。
“完了。
”
三妹一屁股坐在地上。
“咱们家这次真的是完了。
”
“大哥刚出来,你又要进去了,这可怎么办啊!”
她很绝望。
“行了。
”
江宁笑道:“先把大哥弄醒吧!我有大事跟大哥聊。
”
说着,他又喷了一口水,把大哥弄醒了。
大哥一醒,情绪稍微稳定一下,马上道:“你真给厂长开瓢了?厂长没事吧?有没有送医院?”
“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不知道官家副局就是厂长的铁哥们吗?”
“伤了厂长,你肯定要蹲监狱,没有好果子吃啊!”
“你个傻小子,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大哥狠狠锤了江宁一拳,真是的担心。
江宁心头一暖。
大哥这是真心担忧自己的安危。
心疼自己。
“大哥,别说这些,我要告诉你大事。
”
江宁深吸一口气,道:“你没有给服装厂造成任何损失,是王军陷害你,咱爸妈也是王军害死的。
”
“你说这些干嘛?”
大哥不耐烦。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你没有证据。
”
“我是没有证据,可是,我可以让王军自己承认。
”
江宁冷道:“就在你面前,让他承认,让他向你忏悔。
”
“你能不能别胡扯?你把人家厂长开瓢了,就真以为自己有本事了?”
大哥冷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开瓢不算本事,我也确实没什么本事,可,王军必须忏悔。
”
江宁没有争辩。
他只是看向窗前的一盆红花。
那不是他们家的红花。
“三妹,这盆红花,不是你买的吧?”
江宁突然问。
三妹看向窗台,摇摇头。
“这盆红花哪里来的?谁放在这里的?”
她也是刚发觉。
因为大哥和江宁的事,心神不宁,根本没有关注红花的事。
“谁放的?肯定是好人。
”
江宁笑道。
这可是暗号。
说明一切准备就绪,江宁可以让王军忏悔自己的罪行了。
“也对,送花的都是好人。
”
三妹点点头,很认同。
有人送花,总是让人感觉温暖的。
不管是什么目的。
“王军,进来吧!”
江宁一招手。
大哥和三妹相视一眼,都是有些惊骇。
怎么个意思?
难不成厂长真的在门外?
“好。
”
王军走了进来。
正如江宁所说,他不仅在外面,头上还包着白布,血迹斑斑,一看就是被人开过瓢。
大哥和三妹都吓坏了。
大哥更是猛地站起,要给厂长道歉,希望厂长开恩,不要报复江宁。
可,王军却噗通一声跪下。
“江总工,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