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谦没有想到,他千里迢迢不顾一切跑到这里来,看到的竟然是Elly满脸笑意地在别的男人怀里卿卿我我的样子!
她……她真的,不再需要自己了吗?
不,绝对不可能!
唐时谦的喉咙中渐渐涌上一股血腥气,Elly不是这样的人,她不可能短短几个月,就跟其他男人陷入热恋!
就算是真的,他也绝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男人英俊的面孔上渐渐布满一层阴翳,他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重新让Elly回到他的身边。
他真的已经,思之如狂。
这场盛大的典礼一直进行到夕阳低垂才算落下帷幕,Elly踩着高跟鞋强颜欢笑了一天,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那些熙来攘往的人群逐渐如潮水一般退了干净,Elly坐在塔楼的最高点,看着远处绝美的海岸线和滚圆的橙红色落日。
她心里知道,今夜过去,将是上一个时代真正的落幕,而新时代的篇章,一切都只能由她自己书写。
幽幽叹了口气,Elly提着自己的裙摆起了身,转头朝室内长长的旋转楼梯走去。
彼时正是天色明暗交界的时间点,Elly被闪光灯晃了一天,觉得自己都快失明了,便吩咐佣人整座塔楼都不必开灯。
一直走下了好几层楼,Elly小腿上的酸胀实在令人再难忽视,她便在楼梯拐角处停了下来,光洁白皙的后背贴在微微泛着凉意的墙面上,激得她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倏地,她突然感到身后有些不同寻常的响动,便立刻警惕地转过了身,索性将手中的高跟鞋当成武器在胸前举起。
可一个“谁”字还没说出口,身后隐在黑暗中的拱门里突然窜出来一个浑身带着寒意的高大身影,速度极快地张开双臂,将Elly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中。
来人的大掌死死箍着Elly的后脑,是她整张脸都紧紧贴在男人的锁骨上,呼吸都被剥夺。
Elly本来想用尖利的鞋跟直接毫不留情地刺进这个登徒子的颈动脉里,可是肌肤相贴的那一刻,她分明闻到了那股曾经令她神魂颠倒的、已经有许久没有闻到过了的淡淡木质香气。
尾调像是大雨过后的午夜,静静伫立在街头的一排排杉木被雨水打湿后散发出来的幽微冷香。
Elly瞬间就红了眼眶。
她曾经有多迷恋这道气味,现在于猝不及防之下骤然再次闻到,内心就有多么悲愤交加。
因为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数日翻来覆去给自己做的诸多心理建设,在真的与这个男人重逢的时候,全部都溃不成军。
她有多恨他,就有多想他。
可是——唐时谦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Elly吸了吸鼻子,不欲让自己在那些软弱的情绪里沉落太久,可她刚想开口,只觉男人放在自己身上的力气松了一点。
她下意识地抬头,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可唐时谦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在黑暗中疯狂地吻了下来,一路攻城略池,那不顾一切的架势,就好像过了今天再没有明天似的。
Elly本来就因为应酬了一天变成浆糊的大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烧得彻底失去了神志。
她听到自己和男人的喘息声交杂在一起,渲染出一室令人脸红的暧昧旖旎。
后背再次贴回墙上,沸腾的体温像是要将墙纸灼烧出一个洞来。
Elly发着抖,唐时谦不容置疑的右手则已经急不可耐地扣上了她腰侧的拉链。
一阵急促的声响传来,Elly大片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
好在Elly还没有真的沦为一只彻底被欲望支配的动物,她环在男人颈侧的双臂猛然收了回来,用力地推拒着唐时谦进一步的动作。
反抗,却又给唐时谦心底的那把火添了一把柴……她在拒绝自己。
认知到这一点以后,唐时谦内心所有疯狂的负面情绪瞬间上涌,她竟然又拒绝了自己一次。
Elly感受到了面前男人情绪上的变化,忍无可忍地抬起膝盖往上狠狠一顶,用力落在了唐时谦的腹部。
男人猝不及防地闷哼了一声,Elly又借机死死咬住牙关,口中瞬间溢满鲜血的铁锈味道。
这两下Elly丝毫没有收着力气,唐时谦的额头甚至流下了一滴冷汗。
但攥着她手腕的大掌仍然没有松开,唐时谦苦笑了一声,偏头吐掉上涌出的鲜血,瞳孔周围遍布着血丝,他沙哑着声音说出久别重逢后的第一声问候,“Elly,这么久不见,你欢迎我的方式还真特别。
”
Elly气喘吁吁地怒视着唐时谦,毫不留情地骂道,“Youbastard!这里我是爸爸的葬礼,你想做什么?!没有邀请函,你又是怎么坑蒙拐骗闯进来的?!我现在只要拨一通电话,你就会被我们家族的警卫员扔掉海里喂鲨鱼!滚,滚出去,不想死的话就哪来的滚回哪去!”
唐时谦闻言黯然地垂眸,就好像刚刚那个气势十足令人抗拒不得的男人根本不是他似的,他低声说道,“我……猜到了老族长出事,我只是担心,Elly,让我留下来陪在你身边,帮帮你,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
Elly,你还好吗?昨天一定又一夜没睡吧……”
Elly疲惫地闭了闭眼,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和唐时谦的距离打断了他,“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你是不是忘了在新加坡,我说过,从今以后我再也不需要你、再也不想见到你?呵,陪我?你有什么资格?刚刚你也看到了吧,我有未婚夫了。
全世界所有厉害的大人物,今天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赫伯特比你有权有势,个子也比你高,我们好得不得了!你凭什么那么自信觉得我还愿意给你机会?”
唐时谦一直低垂着的头颅,听到这里终于急切地抬了起来,他面上明晃晃写着深不见底的悲伤,饶是Elly也不忍直视,有些掩饰性地偏过了头不去看他。
可还没等唐时谦反应,只听得一旁的旋转楼梯上,有皮鞋敲打着台阶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至下而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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