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烟儿应付完陆黎川,总觉得心里有点空虚。
自从那一夜过后,她都好多天没有见到秦琛了!
本来那天早上,秦琛怕她累给她放了两天假,可两天过去之后就是周末了,她不去上班,也不知道该不该找秦琛,怕他觉得自己不够矜持。
徐烟儿脸上露出一个美滋滋的笑,可没想到周末一大早,秦琛就给她打电话关心她,还问她现在住的地方条件好不好,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自己新装修好的别墅给她住。
搬到他的别墅去诶!这不就是同居的邀请吗!
徐烟儿本来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毕竟霍焱这颗石头她可是不间断地捂了那么多年都没有什么结果!
可秦琛却……这么体贴,这么懂她的心!她还没做什么,他就把所有好的都捧到她面前了。
徐烟儿几乎有些泪眼朦胧,这就是好男人!老天有眼,终于赐了一个好男人到她身边!
于是便马不停蹄地连夜搬到了秦琛给她准备好的别墅里面。
可令她失望的是,秦琛只是找了人帮她搬家,却没有一起跟她住进来……难道他是在害羞?
徐烟儿实在心痒难耐,直接发了条短信给秦琛,问他今晚要不要回这边来住,如果回来的话,她好提前准备晚饭。
秦琛勾起薄唇回了句“好”,眼中却盛满了冰冷的恨意。
他将手机推到唐蓁面前,“看吧,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
唐蓁也想冷笑,可看着哥哥铁青的脸色,却很心疼,这种跟仇人虚与委蛇的滋味儿该有多难受,更何况哥哥现在是要违着心地跟徐烟儿假意亲密。
秦琛明白她的担忧,安慰道,“放心吧,我很好。
今天这顿晚餐,我一定会让她终身难忘。
”
唐蓁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地问道,“哥,那……Elly现在肯理你了么?”
突然听到Elly的名字,秦琛先是一怔,随即控制不住地嘴角扬了扬。
他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但还是掩不住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种喜悦。
“嗯。
”秦琛点点头,“她说叫我等她……她就快回来了。
”
唐蓁也跟着笑了笑,这两个人折腾了这么久,哥哥现在总算能够面对自己的真心了,也算是一桩美事。
突然,唐蓁的手机又响了一声,她撇了撇嘴,还以为又是二宝给她注册了什么新的相亲网站。
无奈地拿起手机,唐蓁刚打算回个“退订”,可只匆匆瞥了那短信界面一眼,她整个人就瞬间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杏目圆睁,带着一种欣喜的难以置信。
“哥!霍焱说爸爸醒了!”
秦琛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抓着唐蓁的手,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真的?!”
唐蓁哽咽道,“没错……哥,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过去见爸!”
兄妹俩都有些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以为父亲已经死了,到发现其实他还活着但是变成了植物人,再到现在他醒过来……唐蓁和秦琛已经数不清自己心里因为这件事受过了多少次重击。
可现在父亲醒了!他能说话能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秦琛和唐蓁这对命运多舛的兄妹,终于等回了那个世界上最爱他们的男人。
可一直走到地下停车场,两个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秦琛现在彻头彻尾是一个新的身份,他根本没有能去看望唐易天的名义。
唐蓁有些心酸地看着秦琛迟疑的神色,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轻声说道,“没关系的,哥,你就当做是陪着我一起去的。
谁也不会说什么的。
”
可秦琛最终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霍焱此刻也一定在那里,上次跟唐蓁一起带着孩子去看父亲就被他撞了个正着,现在如果再来一次,像他那么精明的人,难免会起疑。
更重要的是……他就算见到了父亲,也不能亲口叫一句“爸”。
他也只能顶着别人的壳子冷静着克制着,不能表露自己的情感和内心,连“唐时谦还活着”这种事情,他都不能亲自说给父亲听。
说到底都是悲哀。
秦琛摇了摇头,难掩低落地说道,“没事,我送你……不过我就不进去了。
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向父亲赔罪吧。
”
其实在此之前,秦琛对于“以后要不要恢复唐时谦的原本身份”这件事还没拿定主意。
确实,外貌和名字都只是区别一个人的符号罢了,秦琛曾经认为,他顶着现在这个身份一直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妥。
可此时此刻,他被困在汽车座位上,想光明正大地走进病房去看一眼他大难不死的父亲都做不到。
秦琛终于明白,待将来大仇得报,他要告诉这世界、告诉所有人,他就是唐时谦,是当年那个被人算计被人利用、丢掉了全部尊严和自我的唐时谦。
而那些杀不死他的,终究都只会令他变得更强大。
车子停在疗养院大门外,唐蓁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秦琛,朝他点了点头就跑下了车。
父亲醒了,到底谁才是将父亲推下楼的凶手,会立刻真相大白了!
而秦琛久久没有离开。
他一个人固执地守在这里,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全家团圆了吧。
秦琛想得很对,霍焱也在唐易天的病房中,那高兴的样子好像他也是唐易天的孩子。
唐蓁赶到的时候,唐易天已经恢复清醒了四十分钟左右,医生刚刚给他做完检查。
唐易天躺着的病床,上半部分被摇了起来,毕竟躺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够了,任谁也都会想起来坐一坐走一走,只不过他的肌肉萎缩情况暂时还不能支持他下地。
“砰”的一声,唐蓁撞开了门,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看着半坐起身的父亲。
唐易天听到声音,也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来人,待看清是唐蓁之后,原本有些浑浊涣散的眼神一下子聚起神来。
他看着女儿,双眼弯了起来,眼角的皱纹堆积在一起,那是唐蓁多少年来做梦都想再看一次的表情。
那一刻,唐蓁僵立在原地潸然泪下,捏着门把手的拳头用力到掌心都痛。
唐易天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了他昏迷五年之后的第一句话,声音中难免带着许久未曾用过的那种紧绷和干涩,甚至发音都有些生疏。
可他还是念出了女儿的名字,“蓁蓁,你跑什么?想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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