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韩岳曾经犯罪留下的纰漏,你只要顺着这两个线索去查,足以将他送进大牢,到时候关于你父亲公司他是否动过手脚的事情,警察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
唐蓁冷着脸接过那两张纸条,细细看了一遍,嘲讽地捏在了手心里,仰着头问道,“霍总,在这跟我表演大义灭亲呢?怎么,姓韩的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便拉到我这里来做顺水人情?”
“唐蓁,你能不能稍微收收你那满身的刺?你上次故意叫我看到你在查韩岳,就应该想到我也会去查。
现在果真查到了东西,给你双手奉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满意?你们霍家跟他不过是一丘之貉,就算最后水落石出,真的是他害了我父亲,我又怎么知道他是受哪个姓霍的指示?”
霍焱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尽管放手去查。
要是真的能查出来我与这姓韩的有关,到时候任你处置。
”
唐蓁嗤笑了一声,“这笑话不好笑,处置个人渣能有什么意思。
”
霍焱的下颌线紧绷,喉结极克制地滚动了一下,“唐蓁,说话非得这么难听?你就果真一份情面都不留?”
“我还有更难听的。
‘你真让人倒胃口’、‘我想亲手弄死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诸如此类,不知道你想听哪一种?”
霍焱的脸色立刻变得又青又红,他知道,这些话都是他曾经加诸于唐蓁身上的……
唐蓁没好气地笑了一声,“所以现在,可以从我家滚出去了吗,霍总?”
霍焱叹息着点了点头,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那,你跟诗诗好好的,有时间我再来……”
唐蓁没有耐心再多留给他一秒,“砰”地一声在他面前摔上了房门。
诗诗猛地抬头看向进门的唐蓁,视线在她身后转了转,看到霍焱并没有再一次跟进来,没说什么,又低下头玩起了自己的玩具。
被霍焱这么一闹,唐蓁有些头疼,也没说什么,便回了书房,立刻通知了秦琛,照着霍焱给的线索查了起来。
虽说唐蓁现在仍觉得父亲被诬陷和破产这件事与霍家难逃干系,但她又如此矛盾地确信,霍焱今天给她的这些东西,一定是有用的。
秦琛办事效率极高,既然霍焱已经将最关键的线索送上门,唐蓁便不可能容忍他继续逍遥法外。
很快,便有一沓“关于前唐氏科技首席财务官挪用公款、行贿等多项经济犯罪”的详实材料被送到了检察院门口,其中还包含了韩岳改名刘勇的全部轨迹。
与此同时,唐蓁向公安机关举报韩岳曾经伪造公章以唐氏科技的名义对外签署了多份合同,并以此陷害唐易天偷税漏税。
警察对此合并立案侦查,还在“刘勇”现住址旁边的地窖里,搜出了大量金条和玉石。
终于,在北风萧瑟的隆冬时节,韩岳被批准逮捕,关押进了西城第一看守所。
唐蓁终于得以隔着铁栏杆亲眼看这位油盐不进的“韩叔叔”脸上的伪善面具裂出一道缝隙。
韩岳多年锦衣玉食,看守所里的苦日子令他迅速消瘦下去,双颊凹陷,眼神浑浊,唐蓁坐在韩岳对面,觉得他现在这副样子倒真真像一个毫无底线的囚犯。
“韩岳,你现在还有什么想狡辩的么?当着我的面可以嘴硬,但上了法庭,法官可不会听你的鬼话。
”唐蓁皮笑肉不笑地死死盯着他,恨透了这个受过她父亲那么多好处,却还狼心狗肺把那么大一盆脏水泼到她父亲身上的人渣!
韩岳只含糊地从喉咙中咕哝出两声意味不明的轻哼,没有抬头看向唐蓁。
唐蓁冷笑道,“韩世初,纽约大学留学生,你儿子,对吧?你当初隐姓埋名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怕连累到你那高材生儿子吧?”
听到儿子的名字,韩岳猛地抬头,眼中射出两道精光。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可什么都还没做呢——不过你若是一直睁眼说瞎话下去,可就说不好了。
你也不想他一个大好青年的前途,为你这个罪犯父亲所葬送吧?”
韩岳面上逐渐显露出痛苦的神色,唐蓁挑了挑眉继续道,“你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我没记错的话,做换肾手术的时候,我父亲没少帮扶你吧?”
唐蓁往面前的桌板上重重一拍,“你就这么忘恩负义回报他!我唯一想不通的是,唐氏倒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如果我父亲没出事,你现在说不定还是那个位高权重的CFO!可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狼狈到了极点却还要费力帮幕后主使掩饰!不如告诉我,你到底是被谁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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