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弱的背影，她正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下一秒，这身穿白色衣服的背影就转过来了，然后——
果然是熟人，而且还是熟得很的人。
她没想到在医院住院的程芸儿居然跑这儿来了，而她的脸色原本就苍白，现在更是穿一身白，看上去有几分吓人。
“姜暖，你果然是——没心没肺的。
”
程芸儿看着她，突如其来的说了这么一句。
姜暖以为程芸儿是指她不愿意捐肝给她一事，倒也没有打算跟她就这个问题争辩。
“我这人向来自私自利，程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姜暖看着程芸儿淡淡的开口：
“跟我关系好的人，我不见得会把我喜欢的东西送给她呢，何况还是跟我关系极差的人，程小姐，你说呢？”
姜暖以为程芸儿会发怒，然后又像前两天在医院那样跟她争吵起来。
可意外的是，程芸儿没有发火，也没有发怒，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件雕塑一样。
这样的眼神，这样平静的神情，倒是把姜暖给吓了一大跳，她甚至有些担心，这程芸儿会不会是因为她不愿意捐肝给刺激到了？
正打算转身离开，惹不起躲得起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可她还没来得急转身，就听到程芸儿又道：
“他那么爱你，那么在乎你，把全部的资产都留给你，可你，对他做了什么？”
“......”姜暖听了程芸儿的话微微一沉。
她要做什么？她这不是已经力所能及了吗？
为了盛宏，她做的还少吗？
就算是少，可怎么着，也比程芸儿做的多吧？
正在疑惑程芸儿这要跟她理论什么，就听到程芸儿又说：
“现在，他不在了，你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跟个没事人一样。
”
姜暖听了程芸儿的话整个的震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什么叫他不在了？怎么个不在法？是不在滨城了？还是，不在......
“姜暖，你果然是没心没肺的女人，”
程芸儿见姜暖沉默的站在那，情绪愈加的激动：
“对于一个爱你的男人，你对他的离世就如此心平气和么？”
离世？
轰隆隆，姜暖只觉得头顶响起几声惊雷，整个人被劈在当场，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很得意？”
程芸儿因为情绪激动，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晕：
“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年跑到温城去跟俞力深鬼混，然后又在江海假装遇到阿臻，再利用孩子来引诱阿臻......”
“这些，都是你跟俞力深商量好的，都是你跟俞力深为了整垮他，为了整死他设计出来的计谋，而他却选择相信了你。
”
“顾暖，你是个人吗？你有一丝半点的良心吗？”
“现在，他死了，他留下这么大一栋宅子，还有京城的四合院，你和你的姘夫俞力深白白的捡这些现成，你住在里面不会做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