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此时的暗卫孟樊超就豁出性命了,反正皇太子已经死了,他也活不成。
与其这样,不如拼个你死我活,杀一个算一个。
刺客们自然不会做这个赔本的买卖,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犯不着跟这个疯子计较。
既然皇太子已死,他们没必要再和这个疯子拼命。
一名刺客吹气口哨,哨声短促兴奋,看来是得手的暗号。
紧接着,巷子各处陆续传来一阵阵口哨。
这让孟樊超寒毛直竖,幸亏皇太子聪明,躺下装死。
原来各处巷子还有刺客,这些人什么来历,居然有如此大的势力,一下子调动这么多不要命的刺客。
刺客中也有谨慎之人,有几个还犹豫着想上前刺探一下朱慈烺的死活。
这时,东北角响起一阵阵呐喊声,负责京城治安的官差来了。
“有刺客,追!来人啊,这边有刺客!”
这些是顺天府的官差们,他们负责着京城巡逻治安。
这些官差都是弱鸡,远远的看到一群持刀刺客,只敢举刀大叫,却不敢近前。
但这帮官差这一闹,就会引来京城官兵,刺客们吹起口哨,这次哨声急促,紧接着,他们纷纷开始撤退。
半响,刺客们逃得无影无踪。
朱慈烺想起身,孟樊超沉声道:“别动!”
朱慈烺一惊,自己终究是经验太浅。
若此时这帮刺客们没有走远,而是趴在暗处观察的话,那就露馅了。
孟樊超是老江湖,经他这一提醒,当下朱慈烺继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孙旺财还在那儿干嚎,就在这个时候,官差喊声渐近。
孟樊超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突然间支撑不住,单刀撑地单膝跪了下来。
适才他的右臂受伤不轻,加上与敌人鏖战正酣,根本没有机会包扎伤口。
体力消耗加上失血过多,他依然支撑不住。
朱慈烺一惊而起,过去扶着他:“孟侍卫,你没事吧。
”
孟樊超摇摇头:“小人没事,殿下、这些刺客、刺客来历不凡,咱们务须小心,还是尽快回宫,不要去兵仗局了。
”
朱慈烺点点头,和孙旺财一左一右扶起孟樊超,这个时候,顺天府的几个官差持刀奔了过来。
几个官差一看地上满是尸体,不由得脸色大变,登时又将朱慈烺等人围了起来:“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行凶,放下武器,速速投降。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啊。
告诉你们,爷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
”
话虽如此,几个官差握刀的手却还在微微发抖。
就连孙旺财都瞧不起这几个废物,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扔了过去。
一名官差慌忙接过,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整个人立刻就成了断了脊梁骨的哈巴狗,眉花眼笑的收起刀:“原来是宫里的孙公公,小人失敬。
只是,这些人...”
“这位是当今皇太子,快去把附近巡逻护卫叫来,快!”
几名官差大惊,他们怎么能想到,眼前这位浑身是血的小公子,竟然是当今大明皇太子。
吓得几个官差慌忙伏地便拜,大为惊惧起来。
朱慈烺大怒:“还不快去。
”
一名官差飞奔而去,过不多时,一队京城巡逻的护卫持矛列队奔了过来。
为首的一人,带着手下便拜:“小人腾骧右卫马顺,护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
就这样,朱慈烺他们三人,被巡逻的腾骧右卫,一路护送进了皇宫。
此案,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
崇祯皇帝将御桌都掀了:“查!一定要给朕查出来,五马分尸、满门抄斩!查!杀光,将所有涉案之人,全家老幼一个不留,全部给朕杀光!”
崇祯出离的愤怒了,就算是流寇打进老朱家“龙兴之地”的凤阳城,撅了崇祯皇帝祖坟的时候,崇祯都没有如此的愤怒过。
这是要让自己断子绝孙啊,这是要断我大明后路啊,这是要让朕成为孤家寡人啊。
你敢杀我崇祯皇帝的儿子,我就让你全家鸡犬不留。
问题是,下面的顺天府尹、锦衣卫的骆养性、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各部官员,都吓得瑟瑟发抖如芒在背。
崇祯要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查出这次刺杀皇太子的幕后黑手。
若是查不到,在座的这些官员们,就倒了大霉了。
“骆养性!”崇祯怒喝一声。
吓得跪在地上的骆养性,是爬着过去的:“皇爷。
”
“破案,给朕把这个案子破喽。
不惜一切代价,朕就算是搭上所有一切,也要把这个案子给朕破了。
破不了案,你就自裁吧。
你、你、还有你,还有你们所有人。
”崇祯怒指着的,还有跪在大殿上的其他各部官员。
倒了血霉了,这案子要是破不了,就会牵连甚众的。
崇祯最最器重的,自己的儿子,居然差点死在刺客的刀下。
这可是大明将来的希望,尽管嘴上不承认。
内心,崇祯皇帝还是认可了朱慈烺的能力。
大明历代皇帝,除了太祖成祖,恐怕无人望其项背。
这短短不到半年时光,朱慈烺为大明解决了多少问题,立下了多少功劳。
辽东一战,打的建奴现在还喘不过气来。
更别提,解决国库赋税的各种难题了。
这样的一个好孩子,这样一个大明的希望,天下百姓未来的希望,你们居然敢杀他。
重要的,他是朕的儿子,杀朕的儿子,朕把你们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骆养性战战兢兢,伏地道:“臣、臣一定竭尽所能,这、这就去查。
”
这案子真要查,也不可能一点眉目都没有。
首先,刺客能准确的知道朱慈烺的动向。
而且,能选在一个最佳时机行刺。
单凭这一点,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京城收取商税,锦衣卫是倾巢出动。
在皇城内,街面上的锦衣卫寥寥无几。
大多数人,都在北镇抚司忙着整理赋税的事了。
京城治安防备空虚,刺客又选在巡逻护卫的间隙对朱慈烺发动的突袭。
而且,堂堂皇城内,他们竟然还能全身而退。
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敌人不同寻常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