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冲进去救人的那群笨蛋出来禀报:“属下没发现战王爷的踪影,请求多支派人手!”
“等你发现本王,恐怕只剩下一具尸骸了!”杨择的声音冷冷响起。
那名出来禀报的小将一惊,连忙跪下,“末将该死!”
随行的御医正在救治石青衫和温茶,还有几个御医则是围着杨择团团转,想要帮他检查有没有受伤。
杨择推开御医,脸上那些灰痕不显狼狈,反而透着些冷面无情的意味,他声音沉沉,不似平常。
“今夜在附近巡逻的人有哪些?”
一队巡逻军站出来,“末将罪该万死!”
杨择冷冷扫过这些人,“昼夜轮流休息,这里不过是三四个院子,你们二十多个人都没注意到这里起了大火吗?”
他语气冷冽,令其他人也不敢出一点声音。
大家从没见过这样的杨择,看惯了那个嘻嘻哈哈的纨绔公子,世人差点要忘记战王爷是因为什么而得名了!
巡逻军的首领迟疑片刻,还是决定辩解一下,“每个房间里都有蜡烛,窗帘布料等极易燃烧,或许是房间里的下人不小心……”
“不思悔过,还敢狡辩!”除了哔哔剥剥的火声,就是杨择这严厉的斥责声了。
杨择眼睛不眨,“行宫这一队巡逻军,不能尽职尽责,拉去流放!”
巡逻军都大惊,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那个小太监给他们送酒菜来时,他们怎么也不会碰的!
可杨择本无情,军中早就有传闻。
只不过,他们今天才见识到罢了。
不光是巡逻军,还有后来那些去救火的,就连那些见死不救的下人,都一应受到了责罚。
“人命关天,你们能坐视不理,若不严加惩处,不知日后会生出怎样歹毒的心思!”杨择毫不留情。
被杨择这么一弄,石成欢有些后怕,她怕杨择动了真格,真的查到她头上来。
不过,她心里也算是有底的。
看石青衫醒过来,没什么大碍了,杨择终于说到正题上,“本王进去时,门窗被人从外面锁死了,究竟是谁?”
也就是说,这一定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在火场中,石青衫帮温茶挡了一根快要掉下来的木头,门板压住了腿。
幸好没有伤到筋骨,小腿只是擦破了皮,最近走路应该是得有人扶着了。
大家低头窃窃私语着,忽然有个声音冒出来,“今天,四公主对石家五小姐可是颇有不满呐!”
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人回想起杨婼当众说起对石青衫的不满,眼中露出难言的神色,仿佛是不敢相信堂堂一个公主竟然会下这样的狠手。
听到这些声音,杨婼的小脸唰的一下白了,她指着那些咬耳朵的人,大声道:“你们敢污蔑我!好大的胆子!”
众人都畏畏怯怯,后退个几步,似是真的怕了这个狠毒的公主。
太医正给石青衫包扎着,她疼的嘶了一声,抬眸望向杨婼。
杨婼又急又气,她心思单纯从不知流言的可怕,眼眶泛起泪花,望着杨择,“皇叔,她们冤枉婼儿……”
杨择盯着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牵扯到丞相府小姐和公主,皇上不好惊动,但免不了让皇后出来秉持公道。
“婼儿,是你做的吗?”皇后靠在暖榻上,神色懒懒像是没睡醒似的。
“母后,婼儿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我跟她能有什么仇?”杨婼气得眼睛都红了。
杨婵坐在一旁玩着自己的手指甲,根本不在乎杨婼这个妹妹的死活。
杨妙则立刻站在杨婼身边,“母后,虽然婼儿年幼不懂事,那也只是跟宫女太监们胡闹玩耍而已,她连只小兔子都不敢杀!”
仁淑妃是杨婼的生母,她生性温柔,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种高贵的气质。
“婼儿,母妃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没有害丞相家的五小姐?”仁淑妃道。
听到生母开口,杨婼眼泪都出来了,“母妃,婼儿怎么敢杀人呢?真的不是我!”
杨婼从小被捧在手心里,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仁淑妃心疼不已,坚定地对皇后道:“皇后,臣妾相信婼儿。
”
“呵,淑妃,你想维护婼儿的心这无可厚非,本宫也心疼婼儿。
可是,再怎么说五小姐也是石丞相的宝贝女儿,咱们得给丞相府一个交代啊!”
皇后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说得仁淑妃好像是想偏袒杨婼、不给石青衫一个公道似的。
几句话之间,石青衫对于宫闱这些娘娘们的斗争已经明了。
仁淑妃来自女权国家白楚国,她是白楚女帝的亲妹妹,温柔貌美,嫁到玄轻来很是受宠,皇后当然是讨厌她的,表面上和和气气,一到出了事儿时,皇后就恨不得把仁淑妃踹下无底深渊。
仁淑妃柳眉轻蹙,心疼地看着女儿,没有再说话。
皇后隐去眸底那一丝嘲讽之意,将目光从仁淑妃身上挪开,看向石青衫,“行宫里的下人没有处理妥当这些事情,让五小姐受惊了。
”
石青衫行礼,“谢皇后娘娘体恤,为了臣女的事而扰了皇后娘娘的清净,臣女心有愧疚。
”端的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皇后唇角微微勾起,“石丞相家的家教果然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上的,五小姐这几句话都让本宫听得舒坦,玉菱,想必少不了你这个当家主母的功劳吧。
”
玉菱,正是大夫人的闺名。
大夫人正心中恼着为什么这大火没把石青衫烧死,听到皇后叫她,连忙回神来,慈爱地看着石青衫:“皇后过奖了,妾身怎么敢居功?青衫自幼知书达礼,让妾身很少操心呢!”
石青衫也回以大夫人一个感激的笑容。
别人不知道,可杨择却清楚得很,怪不得这丫头演技这么好,每天要跟这人面兽心的嫡母纠缠,她怎么敢不练就玲珑心思?
话回正题,皇后发问:“婼儿,你说你没有害五小姐,那怎么解释下午那些你讨厌石家小姐的言论?”
“母后,下午那是我有口无心,我……就算我对她多生不满,也会光明正大的跟她比,怎么会……不可能会做出这些拿不上台面的事啊!”杨婼有些语无伦次,那些话的确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