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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驾到!”此时,一个高唱声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一名三十余岁的贵妇人带着一排丫鬟缓缓而来。
湘妃色拖迤及地的苏缎裙,头挽高髻,八爪五凤展翅挂珠钗让她更显华美。
微圆的脸庞秀美而带着贵气,正是永安公主。
“参见公主殿下。
”众人连忙行礼。
“起吧!”永安公主略带威严的脸庞淡淡一笑,柔和的目光落到姚盈盈身上。
“公主殿下。
”姚盈盈连忙矮身福礼,眼圈微红:“臣女……给逐星楼和公主殿下添麻烦了。
”
“快起。
”永安公主亲自扶起她来,“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别说你是咱们逐星楼的画君子,就算只是一名普通民女,我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此等屈辱。
”
“谢公主。
”姚盈盈眼里的泪水便掉了下来。
永安公主的目光这才落在姚青梨脸上。
比起对姚盈盈,那目光真是足够的威严,还带着深深的厌恶和不喜。
她一句话也不愿跟姚青梨说,只淡淡道:“这次比试项目是什么?”
众人一怔,对啊!都说比试比试的,倒是没想过要比试什么。
姚盈盈道:“我什么都可以,姐姐,你决定吧!”
“呵。
”姚青梨不以为意地一笑,“既然你是画君子,擅长的画,那就画画吧!”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的人都惊住了:“她是疯了吗?竟然要跟姚盈盈比画画?”
“自取其辱!”
“姐姐……你确定吗?”姚盈盈怔怔的,一脸担心道。
“不必废话。
”
“好。
”姚盈盈说着,目光清正地看着姚青梨:“姐姐,虽然我们是姐妹,但是,我代表的是逐星楼,所以,我绝不会谦让。
”
声音不似往日的娇弱,反透着出股坚韧。
众人听着,无不夸赞。
“你能这样说,我真是求之不得。
”姚青梨呵呵了。
“见月,你让人下去准备文房四宝和各式颜料。
”永安公主冷冷道,
“是。
”永安公主身后的丫鬟连忙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见月便领着几名粗使婆子上来,先搬来两张长案,再取来作画用的纸笔颜料,放到案几上。
但那颜料只放在其中一张桌上,另一张桌没有东西。
因为姚盈盈有自己的专用纸张和颜料。
“公主殿下,”姚青梨道:“请你想一个主题吧!”
“姐姐……”姚盈盈看着姚青梨:“你要跟我画同一个题材?”
这意思是说,竟敢与她撞题?姚青梨呵呵了,只道:“只是一时不知画什么好。
”
“故弄玄虚。
”何易之呸了一声。
“那本宫就想一个吧!”永安公主在不远处的一张太师椅施施然落座,眸子一转:“就画这个大堂吧!”
“好。
”姚盈盈应着,对身后的两名丫鬟道:“痴珊,恨玉,你们铺纸调颜料。
”
“是。
”两名丫鬟便走到案桌前。
姚青梨听着那两个丫鬟的名字,嘴角抽了抽,痴珊,恨玉……这杀马特的名字!什么痴痴怨怨,恨恨爱爱的,绿茶就是矫情!
姚清梨走向那张备好纸和笔墨颜料的桌案前,而姚盈盈的案桌却在二丈远。
“姚二姑娘要作画了,机会难得!快去看,否则就挤不上去了!”在场之人连忙围到了姚盈盈周围。
姚盈盈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别是画画和赋曲这两项在年轻一代无人能及。
现在她要作画了,好些人上前观摩学习。
当然了,也有一群人跑去看姚青梨作画。
但他们全都是冲着看笑话去的。
他们倒要瞅瞅,这荡、妇能画出点什么玩意来!
永安公主坐在不远处,旁边还有三名年轻男子坐在那里。
他们是这逐星楼另外三名君子。
分别擅琴棋书,都是一等一的才子。
四君子中三人是男子,只有姚盈盈一位女君子,所以永安公主特别爱惜姚盈盈。
永安公主让人上了她最爱的大红袍,一边跟那三名君子聊天,一边细细品着茶。
一点也不担心那边的比试。
因为在她心目中,姚盈盈胜是毫无悬念的。
姚盈盈那边已经起笔了,两个丫鬟各自忙活,痴姗在磨墨,恨玉在调颜料。
只见姚盈盈纤柔的小手拿起一根细细的狼毫,放到墨砚上,等墨蘸得饱满,便轻挽着衣袖在纸上细细描画起来。
她已经脱了那件大红披风,露出一身淡粉色的交领烟云蝴蝶裙,把她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
认真的小脸越发的娇美动人。
何易之看着这样的姚盈盈,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她还是那么娇美动人,美好得让人想要抱进怀里怜惜。
姚盈盈才画了个轮廓,何易之便夸道:“画得好!”
围观的人也瞧不出哪好,但姚盈盈可是画君子,一定有过人之处是他们看不出来的,便连忙跟着夸:“是啊,起势就绝非常人可比!”
姚盈盈红唇暗地里一翘,狼毫又蘸了墨,继续画起来。
画到哪,何易之就夸到哪。
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惊异之声:“她在画什么?”
“乱七八糟的!”
何易之听着这些骂姚青梨的声音,便嘲讽地一笑:“果然是个草包!”
他真想亲眼见证姚青梨一步步出丑,可他哪里舍得离了姚盈盈一步,鲜花在眼前,谁会去瞧姚青梨这大粪!
时间一点点过去,姚盈盈手中的狼毫换成了羊毫,最后,换上了微秃半旧的白云笔,把里面的人物细细勾勒得活灵活现。
随着何易之的带领,围观的人不由低声夸赞起来:“真不愧是画君子!”
“这颜色宣染得淋漓尽致。
”
而姚青梨那边,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呃……这是什么?天,怎会……”
何易之等人一怔,不由回头往姚青梨那边望去。
便是连永安公主和另外三名君子都不由望向姚青梨那边,轻皱着眉头:“那边怎么了?”
“不清楚。
”琴君子齐傲群道。
永安公主只见那边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自然瞧不见姚青梨的身影。
只见围在外面的人惊呼过后,竟个个不作声,傻怔怔的站在那里,脸情古怪,一脸惊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