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样有良心了。

    时常会有一些事,让她在不经意间想起李涂,然后她愧疚难受,心情也会随之低落下去。

    张喻想起了那天的江天。

    她突然问徐岁宁:“陈律有没有跟你聊过李涂最近的状况?”

    徐岁宁愣了片刻,如实说:“有过,说是他的日子不太好过。你也知道的,所有蛰伏在暗处的人,也就在这种时候可以伺机而动了。”

    张喻心里也清楚,她叹了口气,心里还是希望自己有帮得上忙的地方的,尽管李涂从不把她以及张家当回事。ŴŴŴ.biQuPai.coM

    她又想起藤蔓,也就多说了一嘴:“我还碰到一个女人,叫藤蔓。”

    这句话让徐岁宁顿了顿。

    她们并没有发现,这句话也让刚刚进来跟别人正寒暄的谢珩清,转过头来。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藤蔓,长得瘦小,样貌不算出众,素面朝天的,衣服也都洗的发白了,很朴素。”张喻一边回忆,一边说,“不过,眼睛挺大的。”

    徐岁宁心里有数了,这就是藤蔓,她好奇的问:“你在哪儿见到她的?”

    张喻说:“她跟李涂的一个朋友好了,叫江天。男人对她也很好,两个人一看就是好好过日子的。”

    谢珩清神色如常。

    对面跟他交谈的人也是知道藤蔓的,也知道谢珩清曾觉得她带不出手,不肯带她出来跟人见面。藤蔓甚至是谢珩清那些卑微过往的见证,他不喜欢别人把他跟藤蔓扯在一起。

    所以这人当什么也不知道。

    “江天?你认识吗?”谢珩清随意问道。

    “认识,不过藤蔓不认识。”这人说。

    谢珩清笑了笑,像是因为他的识趣而笑的。他缓缓的说:“很巧,我也不认识。”

    “——不过。”他又说,“像那些垃圾堆里出生的人,就应该生活在垃圾堆里,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只会弄脏了环境。”

    谢珩清似乎不太高兴。

    当然,垃圾指的是藤蔓无疑。

    应该是藤蔓这个名字被提起,又让他想起他的过往来了。藤蔓一出现,就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他那些肮脏的过去。

    但他也就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没过一会儿,徐岁宁就被陈律给带走了。

    张喻心想她大概是凶多吉少了,陈律越是不动声色,徐岁宁会越惨。

    但她看着人家出双入对,还挺羡慕。他们是她身边感情最稳定的,并且还生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儿子。

    当然,张喻羡慕归羡慕,也觉得自己形单影只有些可怜,却依旧没有恋爱的欲望。

    在待了一会儿之后,她也打算走了。

    但走到门口,她就看见了谢珩清。

    他坐在台阶上,在抽烟,看上去几分落寞。

    张喻打了个招呼就要走,谢珩清却懒倦喊她一声:“张小姐要走了?”

    “嗯。”张喻说。

    “前两天我见了李涂,他说,他不会再要你了。”谢珩清突然开口说。

    张喻早知道了,李涂委婉的说让她别再去影响他,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但他这么直接的说出“不要你了”这四个字,还是让她脑子有片刻,嗡嗡作响。

    谢珩清像是故意要他不好受一样,明眼人都不会提这茬,他偏偏提。不知道她得罪他哪了。

    张喻抬脚欲走,谢珩清又缓缓说道:“替我转告藤蔓,她跟江天,处不久的。”

    张喻也听说过他和藤蔓的过去,也心疼藤蔓,对渣男谢珩清这番话,也挺无语,便道:“她跟江天已经结婚生孩子了。”

    谢珩清吸烟的动作顿了片刻,随后冷冰冰的笑了笑。

    “你看不上人家,但好歹她对你好过,做事还是留几分情面的好。”张喻道。

    “她配不上我。”谢珩清说。

    张喻并不赞同。

    光从长相来看,谢珩清是很出挑,甚至跟陈律肖冉都能平分秋色,各有优势,论背景,确实也不是藤蔓可以匹敌的,但感情上,谢珩清不配。

    “是你配不上她吧?”

    谢珩清笑了笑,说:“你懂什么?”

    张喻也不愿跟他起冲突,没有再跟他辩解,很快离开了。

    谢珩清摸了摸胸口,粗砺的伤口隔着衬衫,不那么明显。

    他想起那一天。

    一把尖刀刺进他的胸口。

    他难以置信的转身看向面前的人,最后弯唇微微一笑:“原来是你啊。”

    女人垂着眼皮,没有道歉,没有心疼,脸色冷硬,推着刀往里按。

    谢珩清很疼,分不清是因为什么疼的,他难以理解,小声的说:“可是,我们有孩子了啊。”

    他太疼了,甚至没力气说话,声音轻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最后倒在地上,快要昏过去。

    女人没看他,报了警,他最后艰难的睁开眼看着她,她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抖着身子缩在角落里。

    “他侵.犯我,为了保护自己,我不得已才——”.

    张喻再次碰到江天,是在李涂医院门口。

    他依旧上次那副笑呵呵模样,藤蔓也依旧跟在他的身边。

    张喻有意提醒藤蔓几句,就一副热情模样,藤蔓大概也看出了她的意思,就让江天先上楼去。

    张喻有些惊讶她的机敏了。不过随后就说起正事来:“你们最近得小心谢珩清。”

    藤蔓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目光闪烁,像是有些害怕,又带着点别的情绪,说:“我知道了,张小姐,谢谢你的提醒。”

    张喻说完了正事,就让她上去了。她走到门口时,才赶紧给江天发消息,不要让李涂知道她来过。之前李涂的助理她很放心,是不会说的。

    但江天就不一定了。

    张喻的消息到底是发晚了。

    江天已经在上楼时,就已经把碰到张喻的事情跟李涂说了。

    “一直在楼下踱步呢,也不像是来看其他朋友的。”江天说。

    李涂挺烦别人再说起张喻的,尤其是这种仿佛张喻对他还很有念想一样的事。

    他当时没什么表示,不过事后还是让助理转告张喻,让她别来了。

    除非张喻直接上楼,告诉他她喜欢他,否则都没有来看他的必要,施舍的同情最没用。真得当断则断。

    张喻在看到李涂助理消息的时候,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助理就没有回复了。

    一次两次,就连助理也没有耐心了,更别提李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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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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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